待回到清语居,妙竹拿出银子,愤愤道:“小姐,婢子午后去账房领了咱们三人的月例。小姐才六两银子,婢子是一两,赵妈妈也是一两。”
黎语颜黛眉微蹙:“这么点?”
“婢子当时就觉得少,账房却说,府中月例银子,嫡小姐六两,庶出小姐为四两。大丫鬟是一两,赵妈妈原本是五百钱,因为清语居的人手还没添上,就给赵妈妈一两。”
赵妈妈小声道:“这是明面上的,那些有生母的,私下有补贴。”
她原本是先夫人的丫鬟,先夫人故去,她开始装聋作哑,月钱是一降再降,这点早就看清看透了。
妙竹点头:“婢子偷偷打听过,三小姐明面上也是六两,但是每个月实际拿到手却有二十两。”
她们临时被人从山沟沟里接来,身上没带多少银票。若是小姐要查夫人与大少爷的事情,少不得打点,目前这么点月钱,这可如何是好?
黎语颜瞧出她的顾虑,轻声道:“银子的事不必担忧。”
“小姐有法子?”
“我今晚就去收点本金与利息。”黎语颜轻松一笑。
另一边。
黎曼婷回府后,迫不及待地进了自个书房,将散学时看到的运笔练习了数十遍。
分明只是一竖一钩,她怎么都练不出黎语颜那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银钩虿尾来。
一时间,气得她将笔墨纸砚摔了一地。
没有深厚的功底定是写不出那种状态,黎曼婷越发觉得黎语颜练笔时只是巧合。
如是想,她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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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春夜静谧,晚风轻柔。
看到黎语颜穿了男装,头发束起,妙竹兴奋道:“小姐带上婢子!”
黎语颜伸手点她额心:“赵妈妈守在院子里,你就在屋里装作我,若有人来,还能应付过去。”
“小姐放心!”妙竹重重点头,旋即端来温水,服侍自家小姐将面上的斑块面皮轻轻揭去。
连着好几日贴着斑块面皮,饶是面皮本就是自己的,贴过处还是有些不适。
黎语颜细细洗了脸,抹了自制香膏,这才舒缓不少。
“小姐……小姐……”赵妈妈进来,甫一看到面上光洁如玉的自家小姐,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黎府,此事就咱们三人知。”
赵妈妈是母亲身旁的人,黎语颜本就不打算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