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树枝上的烤兔肉。
“把你眼睛里的哈喇子收起来好吗。”瞥了眼小徒弟,百里风间笑意懒懒,悠闲地讥讽道。
“你有本事别看啊。”伶牙俐齿,反唇相讥。
片刻过后,将烤好的兔肉递到景澈面前,百里风间掸了掸手中的炭粒,道:“吃吧。”
景澈欢天喜地地接过树枝,却端详了烤兔肉半晌,迟迟不动口,反而蹙着柳眉道:“怎么烤焦了,黑乎乎的。”
百里风间大半辈子都在风餐露宿,自然看不惯这些娇生惯养的毛病,却知道景澈的这身公主病暂时是改不回来了,也并未摆出不满神情,只是漫不经心道:“这荒山野岭伺候不了你,你便将就着吧。”
而一听到将就,景澈就觉得莫名烦躁。
本是公主府里的掌上明珠,对任何东西都极其挑剔,而如今却四处都要她将就,将就着从了阿娘的遗愿,将就着拜了一个师父,将就着这个乱世,如今还要将就着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过夜,她无法接受这落差。
将串着兔肉的树枝往百里风间手里一塞,桃花眼微翘,任性的神情下生出几分少女的妩媚,她斜着他,冷嗤了一声:“将就?凭什么要我将就?”
“将就不了就别跟着我。”
“求之不得。”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俯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
少女温软的气息喷在耳侧,话音落后又只剩下呼啸的冰冷寒风,她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百里风间无动于衷地继续坐着,扯了一只兔腿细嚼慢咽地吃着。
外面月夜寂静,树林无风。呜咽如幽鸣,渐行渐远。
半许,他突然站起身。
这时便起风了,长风浩荡,如同战歌。
“阿澈?”回音重重缭绕,风凄凄零零,却无人回应。
闻到这风里夹着的异样,百里风间蹙起了眉。打开灵气感知,却发现这林子里已经没有了景澈的动静。
长发逆风鼓起,一道玄光急速掠过整个树林。不出片刻,百里风间回到原地,这个不大的林子已经被他粗粗看了个遍。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乱了分寸,焦虑绝不是他的做派,反而因此镇定下来,不再做无用功,沉眉定心思索。方才就片刻的大意,竟然有人在他眼底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人--难道,是灭字军寻到此处了?
不可能,灭字军里的神行者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他亲手杀了。这世间还有人能在如此短的间隙内不引起他注意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