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鬼东西?”
钟闵惊恐地看着飘来的女子,嘴中无意识地嘟囔着。
其他人也发现了逐渐靠近的诡异,其身着纸衣,浑身素白,脸庞憔悴,双目渗血。
女子轻飘飘地,行进速度并不慢,纸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而来,侵蚀苦茶之地。
毕竟只是植被丰茂之地,颇具灵气,但对于真正恐怖的噩兆来说,还远远不够看。
有几名衙卫见状,下意识地拿起残留的烈火箭,直射而去。
几根箭准头还不错,射在她的身体上,却没有如刚才那般猛烈的火焰,远远听到几声沉闷暗响,如鞭炮一样。其身型停顿片刻,便再度前行。
那颗恐怖的头颅,以及空洞惨烈的眼框,徐徐转了过来。
刚刚拉弓射箭的衙卫们,看到了对方的脸和眼眶。
不,应该说被看到了。
“啊!”
衙卫们捂着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流出,疼痛难忍在地上打滚。
“我的眼睛,眼睛!”
钟闵此刻眼睛也有些鲜红,腰间一块玉佩碎裂开来,他再不敢多看。
“别乱动,不要去看她!”
“快走,这噩兆太凶了,我们对付不了。”
可远处的纸女越来越近,脚下纸路即将铺到此地。
“快,背着伤员,我们撤!”
钟闵呼喊着没有受伤的人,背着几个眼睛受损的衙卫,快速撤离。
纸路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并且以极快速度袭来。而那纸女在白纸路上,只是轻轻抬脚,就瞬间跨越十数米,眨眼间就来到苦茶地中央,只需几息就能追上。
这时就算反应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纵使有过噩兆经历的衙卫,心跳个不停,腿在不停打摆子。
以纸女的恐怖程度,烈火箭对其不起丝毫作用,若是他们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条。可如今看来,被追上又是必然的结果。
甚至有胆小的乡勇,一边跑一边流泪,恐惧到不能控制自己。
眼看纸路要搭上最后一人,草丛中忽地射来一根箭,非金非玉,锋锐无比,且速度奇快无比,直直射在纸女的腹部。
箭上绑着厚厚的符箓,深蓝色道符一阵闪烁,顿时渗出大量的水珠,滴落在纸女下半身,以及纸路上。
本来轻飘飘地纸张顿时湿腻起来,显得十分沉重,前进的速度急剧下滑,比普通婴儿爬行都要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