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之夜,在亦羽掀起她的红盖头时,她直直的望着他,“我阿父命悬一线,我阿母吐血不止,我兄长即将奔赴刀剑无影的战场,你可知,而此四处张灯结彩喜气热闹的婚宴中,我心境如何!”
亦羽向她行了礼,退了出去。
现在,她立于钟楼上,身后的雯芯哭声泪人。
“为什么一切变得这么快。”雯芯在抽泣间问向她,“当初我们储备好兵马,他们忌惮生疑,调走我们十万铁骑,可如今生变,边疆外族入侵,凶险异常,他们还是要我们的人去上战。”
“没规矩,朝廷之事也是你能言论。”紫兮轻声呵斥,“我们小王爷还没离开京都地界,你就把他交待的话全抛之脑后。往后大家得记住,我们要谨言慎行,多看、多学、多做、多上心,唯独在外少言,凡事以主子为重。”
她轻侧身子,发现紫兮虽是没有抽泣,但她双眼也是盈满泪水,只差夺眶而下。
哎,她着实不喜这种悲悲戚戚的场面。
嫁入东宫前,相国夫人精心为她挑选了一批侍女,可她没要一个,她依旧带上紫兮、玲珑和雯芯,她们中紫兮还是紫灵的个性,宠辱不惊,处事稳而狠;玲珑同其名,心思玲珑剔透;雯芯,很是暖心,只是心性里携了份多愁善感的忧郁。带着她们,一来,是为着都是熟知的人,知根知底;二来,她们很是忠心;三则,一直以来在她们面前,她着扮的是柔弱,脱身方便。
“因北疆铁骑将领均为阿父部下,也为阿父一手调教提携,正常人皆念知遇之恩,如今虽阿父负伤沉于昏迷,但北疆战事能以恩情而牵扯‘忠心’二字,从而激发将士们浴血奋战还得是阿父骨血,也就是兄长萧楚。”她顿了顿,继续道来,“兄长承了北疆王,即抚慰北疆军心,也为震慑敌军,国仇家恨,少年王,势不可挡。”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万一。”雯芯满脸愁苦,焦心不已。
“自来富贵险中求,铁马金戈踏骷髅,军功唯有在战场才能扬名立万,将军盔甲血染后才会夺目耀眼。”虽是对雯芯说去,可她更像是在宽慰她自己。
她不善于安慰人,想来自个先前也不是个善茬,做不到暖人心肺。
若是再说下去,引出什么僭越之类可就不好。
在她戛然而止间,玲珑喘着粗气,扶着栏杆上来,“这阶梯太多,这么高,累死我了,我是一路跑上来,太,太子和他的跟班苏林一起过来了。”
“太子连睡了两日书房,他过来?”紫兮轻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