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角落之中隐约能听到有几人的交谈声。
一阵急促促地脚步声将话声掩没,本遮住月儿的黑云逐渐飘远,天上一道月光倾泻而出,照出了角落里的几人。
为首那汉子膀大腰圆,壮似野牛,相貌平平,手上还拎着个火把,借着火光映照之下,依稀能瞧见身旁聚着几人。
那汉子道:“三弟,闻得山下有吃细面的,不知难啃不难啃。”
这汉子姓陈名正华,时年四十有六,名字听着不俗,却是个十足的俗人,因妻子被贼人暗害,故此寻机报复,官府差人与他素来关系不好,本来这寻仇报复之事算不上罪过,却栽赃他是谋财害命,这才于此山落草。
他目光一转,落在身旁一相貌丑陋,身材矮小,貌似贼鼠之人的身上,嘴上还称兄道弟,像是相识许久了。
被他称作三弟之人,乃是他未上山时的赌友,二人差了十几岁,但却十分合的来,平时没事便要玩上两把。
这陈正华杀了人摆脱了官府,正欲落草之时偶遇,得知他躲避债主,故此跟了他的姓儿,又为他改了名讳,取一个命硬之意,得了个坚字。
陈坚听了嘿嘿一笑道:“大哥,浔阳县中的大户动不得,那吃细面的还动不得?但……这一队人马必然是护送贵重物资,只是……”他面露难色,似乎来者并不好对付。
陈正华见此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块吃不干净的主儿?你且细细说来。”
他二人情同手足,虽不是一同长大,但也相依为命十几年,更是同日落草,这份情谊不言而喻。
有的话也不便瞒着大哥,陈坚眼珠子贼溜溜一转,笑道:“大哥,我与二哥还有四弟下山看了,那两个小娘子身旁跟了十几个佩刀挎弓的骑兵,似从浔阳而来。”
陈正华沉思片刻,道:“哦?听你所言,怕不是孟小官人的人马,你我看万万不可得罪。”
听了这话陈坚一拍大腿,眼睛不对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陈正华瞧他那模样,心下便知其色瘾犯了,精-虫上脑怕不是要连累自己诸多兄弟。
陈坚见大哥面露难色不愿干这一票,自己一人之力又劝说不动,只得转而向二哥求助道:“二哥,这方腊造反,朝廷只顾及平压叛乱,对咱们绿林道不管不顾,此等良机,岂不错失?”
他一时着急还伸手抓住自己二哥的袖子,男子斜眼看着陈坚,长叹一声,转身向陈正华抱拳道:“大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