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亦是一笑道:“娘子有所不知,此船有名,名唤乌篷,乃是我江南独有的小船。”
明玉点了点头只闷闷饮酒,莺儿吃了口卤菜,见自家姊姊又是愁眉苦脸,不说便知,定然是为了自家大爷的事烦心不已。
莺儿劝慰道:“迟早会找到的,现如今这般烦心个甚?”
明玉仍旧不语,只倒酒喝酒没完没了,莺儿见状便想打个岔,让她忘却烦恼事。
莺儿朗声道:“渔家,江南可有什么山歌小调,你且唱来听听?”
老汉笑道:“粗人一个唱的吵耳,说起着小调,娘子应当听听这儿的奚琴,那小调能把个九尺男儿听的黯然落泪!”
莺儿掩嘴一笑,打趣道:“我怎的不信?难不成你会弹?”
老汉道:“我哪里会弹,小女在城口卖艺,弹得便是奚琴。”
莺儿谐谑道:“好嘛,原是让我去照看你家生意去了!”
老汉长叹一口气去,似有气无力般说道:“哪里,但凡是有一口吃的,我哪里舍得让她在这口子去摆弄奚琴,唉……”说着又连连叹气。
明玉倒有些可怜他了,自比之下,又想起儿时自己流落街头的模样,恐怕比他女儿还好不到哪儿去呢。
若不是孟家有意收留,凭借她的姿色,定然是被人抓进窑子里去,被不知多少人轮番玩弄,日夜不休,直到人老珠黄再一脚踢开。
那老汉像是找到了知心人诉苦似的,苦水轮着番儿的倒,明玉听到动情处,竟是默默落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莺儿见了赶忙道:“住口,住口!说的家姊都哭成泪人了!”
那老汉听闻此言,连声道歉:“啊这……还请二位娘子多多包涵,恕罪,恕罪。”
明玉自己抽噎个没完,还要安慰人家:“哪里,你也是个苦命人,待会儿我再给你二两银子,早些收了摊子回家去吧。”
那老汉听有这等好事,将这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都要与自己老娘划个等号,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三人由喜到悲,由悲到喜,人生百味可谓是聊了个遍。
正当欢悦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只听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何而来,径直砸在船上,水花四溅,船身摇摇晃晃,明玉,莺儿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赤裸半神的西域番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