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门一路向西而行,行大路官道,一支车队在这官道缓缓而行,车轮滚滚而行,不知拖了多少货物,竟在这土道上压出了深深的一道车轮印记。沈玉门见头前有一行商,穿着得体,仪表堂堂,心生羡慕,前方有一茶摊,行商口渴难耐便挥手示停,车队顺势而停,坐满了这小小的茶摊。
沈玉门一路而来,不知此去何方,便上前打听:“不知此向通往何处?”
行商见他长得白白净净,器宇轩昂,倒有些人中才俊的模样,但却衣衫褴褛,眉宇之间展露杀气,双手又沾满血污,不似个好惹的人。
行商不敢怠慢,又不愿多言,便道:“东京开封府。”
沈玉门眉头紧皱,愁容满面,行商虽不知是何缘故,却想来必是有难言之隐,本不欲搭话,却又安耐不住好奇之心,故此发问:“兄台何故发愁?紧锁眉头啊?”
沈玉门长吁短叹,低头不语,行商见这厮奇奇怪怪,怕他对自己心存歹意,心想:“难不成是来劫财断路之贼?却也不像,谁敢在官道劫财。”便想问个究竟,也好解自己心头之疑,便一再追问之下,沈玉门终是忍耐不住这才讲了实情:“此去东京便想起灭家杀兄之仇,不知何日得报此仇,当下发愁,心中有苦,如何能不悲愁感慨啊?”
行商听后放下戒备,有意指点迷津,即连连摆手,面上不以为然,笑道:“兄台,如若有心报仇,在下有一妙计,不知兄台可愿容在下唠叨几句?”
沈玉门听了兴奋不已,顾不得礼仪姿态,双手抓住行商肩膀,急问道:“洗耳恭听,速速告知!”
行商挣脱开来,整理衣冠,拂去身上尘土,抬头一瞧他满脸急躁之色,笑道:“如今逆贼方腊已被擒杀,官家自然是欣喜无比,如若兄台能投其所好,得了一官半爵,到时借官家之手除去一人,岂不是易如反掌嘛?”
沈玉门听了这接连叹气,摇头道:“不好,不好,宋辽百年交好,西夏偏安一隅,四方久无战事,如何建功立业,成就我血池之业?”
行商低头不语,以他说来倒也有些道理,故此又为他出谋划策,说一不中,接二连三不采纳一计,行商便长叹一声骑上牛背,拱手道:“兄台,既然如此,在下帮不上许多,有缘再见吧!”
话落,骑牛便去,沈玉门冲其俯身施礼道别,这刚一抬头便见那牯牛忽而发狂,将那行商甩在地上,前蹄高高举起,正欲落下践踏!刹那之间沈玉门头脑飞转,心想:“救不救?救之若身死于此,如何报得大仇?不救,又怎对得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