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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命不久矣,有人对我下了毒。”温叶庭只浅浅地回了这句话,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又咳了几声。
温宪闻所未闻,觉得荒唐,心也凉了半截。虽说温叶庭这些年来同他渐行渐远,但终究也是他器重的儿子,他又如何能不心疼?
他瞪着双眼,“什么?谁会对我豫都的皇子下毒?是秦都的人吗?”又转向一旁的宦官,“快去宣太医!”
“儿臣不知,为了解毒我才一直停留在蜀州,可事与愿违,没能成功。而王淼死后将这个族群的存在公诸于众,惹得锦云城遍地都是来路不明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才让儿臣发现豫都好像有人也在寻找这个族群的下落。所以我才故意传出消息,说这个女子已经投靠秦都,目的是为了让父皇赶在那个人之前先下手为强,也是在警告那个人一旦他和这个女子同流合污,便可能会背上叛国之罪。”
“哦?按你的说法,豫都还有其他人背着我在找寻这个族群的下落?”温宪有些警惕地回道。
温叶庭颔首答道:“没错,儿臣昨晚已经找到了那个女子的族人,她们的确被人带来了豫都。此事可大可小,我才没有轻举妄动,万一有人若是背着父皇您意图不轨……”
温宪果真被激怒了,喝道:“岂有此理!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温叶庭便顺势而下,“儿臣暂且不清楚这人是谁,但若是父皇也不知此事,说明他恐醉翁之意不在酒,您得当心才是。”
听到这话,温宪自然是联想到了温炎如。自己当初下了全都的通缉令都没能抓到花间,他倒好,不仅将人手到擒来,还要同她成婚。
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倒也暂且不论,偏偏却又是那族群的传人。看来温炎如早已知晓她的身份,难怪几次三番都要请他赐婚。
莫非,温炎如还想造反不成?
温宪正思索着,却见温叶庭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地倒了下去,面色苍白,嘴唇微微抽搐,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温宪上前扶住温叶庭,拍拍他的脸,口中不住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也是这一下,温宪总算是流露出了一个父亲的隐忍和绝望。
他刚开始听到温叶庭中毒,又看到温叶庭安然无事的样子,以为这毒只是什么寻常可见、不足为奇的,大不了找遍全豫都的医师来解便是。
但此刻,温宪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叶庭,猛然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慌乱,甚至暗地里发誓,一定要将下毒之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