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章平宫,四周净是被大雪掩盖住的雕梁画柱,那琼楼玉宇上还残留着一丝宁静而庄重的美感,从云上而起的雪好似含苞欲放的花开。
温炎如一言不发地走在她的前方,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背影。两人一前一后迈进温宪的御书房,温叶庭此时端正地危坐在右侧,双眼饱含深意地侧头悄然望着她,不露声色。
二人先是行了礼,温宪便给温炎如赐了座,她仍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即将到来的发落。
温宪睥睨着她,“我那两个没出息的儿子所争夺的就是你吗?”
她低声回道:“小人不敢。”
温宪不屑一顾地讥笑一声,“照我说,为避免他兄弟二人操戈同室,不如将你斩了去,谁也别说我厚此薄彼。”
话音刚落,温叶庭立即跪地,高声求道:“父皇不可。”
温炎如见状,也开口道:“父皇,都是儿臣们的过错,她何罪之有?”
她微抬起头,语气中却不失镇静,“陛下,小人有罪。”
温宪反倒被她的坐怀不乱给吃了一惊,心想这女子果真胆识过人。高昂问道:“那你且说说,你有何罪?”
她坐起身来,目光炯炯,祈求道:“此罪需与陛下单独细说,还望陛下海涵。”
温宪看不明白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从她说话的神态中似乎暗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便下令旁人退下。
连温叶庭也觉得狐疑不解,只呆呆地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她跪着的身影,甚是陌生。
堂内各人四散退下,只余她一人,“陛下,小人所犯之罪乃是通国之罪。”
“通国?”温宪心生警觉,哪有人堂而皇之在当朝陛下面前说自己通敌的,生怕有诈不敢作声,只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陛下勿怪,我本是蜀州州主王淼手下族群的传人,可这王淼实际暗地里已将我献给了秦都。如今我身在豫都,还要成为豫都皇子的妻室,您说,我这算得上是通国之罪吗?”
温宪大为震惊,她主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将王淼同秦都的勾当一并全盘托出,不知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不动声色地质疑道:“那你既已是秦都的眼线,又何苦要将此事说与我听,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吗?”
她镇定自若地回道:“掉脑袋自然是怕的,也正是因为害怕掉脑袋,小人这才斗胆向您求个情,坦白一切以寻求宽恕。”
“那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