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奉城宫城五十里开外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行进着。
队伍中人虽皆着粗布麻衣的家丁打扮,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每个人都身体健壮,行动规范,十有八九是军中出来的。
而在队伍最前方领头的是两位健壮青年。
一位二十左右,俊逸非凡,吊儿郎当,嘴里叼着一根草,放浪随意,腰间系着软鞭。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晃着手中的香软帕子,也不知是昨夜在哪位温香软玉中醉生梦死后留下的。
而另一位,三十出头,神情严肃,身材健硕,紧身劲装下肌肉若隐若现,腰间佩剑。
“诶,老严,你说,这陛下心里想什么呢?”
严厉明抿着唇,看向远处界碑上写着的奉城二字,神情放松了些许,但语气依旧严肃,“不知。”
叼草青年骑着马靠近了些,“诶呀,你猜猜看嘛,寒王当街遇刺,陛下急召太常寺卿回城,可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又不是大夫。”说着,他回头瞥了眼马车。
严厉明不想回答他这些没用的问题,他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干脆将这问题反扔给了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嘛……”叼草青年勾唇一笑,“说不定,有大事要发生咯。”
严厉明被他吊起了兴趣,沉声道:“什么大事?”
青年嘿嘿一笑,“哈哈,别的不说,这谁不知道太常寺卿会占卜之术,寒王本身就是神仙降世,若真是遇刺,动了天地命格,陛下还不得赶紧让太常寺卿回来重新占一卦,看看有没有影响大宁国运。”
他冷笑一声,“要我说啊,这陛下的心眼儿可真多,寒王出了事,不先派人去医治,反而做一些没有实际用处的表面功夫,真是巴不得寒王早点死呢。先帝也是老糊涂了,竟将这位子传给他,真是可笑。”
“李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李玄瞅了他一眼,嗤笑道:“戳你心口了?怎么,你还能堵得住我的嘴吗?就算你能堵得住我的,你能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吗?”
严厉明厉声道:“我不想同你争辩这些,这话,有本事你便当着陛下的面去说!”
严厉明巴不得把他的嘴巴给封上,这一路上他都要被折磨疯了。
李玄的屁话真是多,要么说街上哪个姑娘屁股翘好生养,要么就是说些不堪入耳的混账话,就不怕陛下暗中派了人将他的言行都记录了去,回头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