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债就放债,他不该沾血。这两年里头,因还不上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已有好几户。亏他平日见人,总是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他老婆还成天吃斋念佛,四处跑庙里烧香,若不是有吃过他亏的人悄悄儿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呢。”
两人心中都在暗暗庆幸,这回摆脱了钱大,以后再选择生意对象,可得先打听清楚了。免得沾上官府那边的麻烦。
牛辅仁道:“前些日子定国公府办丧事,把我们手里的蓝白棉布与粗白布全包了去,我们转手就得了五百多两银子。如今。原说好要给钱大的那一批粮食转卖给了兵部,又有七百多两净利。可见跟官家或世家大户做生意,确实好赚。我听说又有两位老勋贵身体不大好了,这个冬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是不是收些好板子预备万一?一副好板材,价钱少说也要几千两,成本不过一两千。可比布匹赚多了。”
李进宝想了想,却摇了摇头:“那种高门大户,老人家年纪差不多了,家里都会预备好板子,每年上一回漆,精心料理,即便是匆忙间买寿材。也只会光顾那几家老号,咱们这样的,哪里够得上?又不认得人,可以进出那等人家,总不能听说谁家老爷子死了。现闯上门揽生意去吧?况且好板材不易得,要想弄到手,少不得有几千两银子压在手里,天知道有几个人能死得这样巧?若是他们一年不死,这几千银子难道要压一年不成?倒不如再收几千匹蓝白布,若真有丧事,必然能用上,没有也可以零散卖了,不会亏本。”
牛辅仁想想,确实有理,便笑说:“还是李兄弟谨慎,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李进宝想了想,又对他说:“我从前当差的庄园,近日可能要动土盖房子,不是主人家住的宅子,是给佃户住的。咱们本有门路,不如先打个招呼,等那边一动土,咱们就把砖石木料送过去?价钱不必开高,只要照市价来,也有一二分的利。”
牛辅仁忙道:“果真?可你不是说,有那赵管事把持,庄园里的事你轻易插不得手么?”
李进宝冷冷一笑:“如今庄园已经换了新主人,我虽不知道是谁,但能从原主人处得到这座庄园,来头定然不小。我已经从相熟的佃户处听说了,这位新主人十分平易近人,且于近日走访各家各户,似乎打算重新耕种那十多顷抛荒的田地,还要召新佃户,看起来不象是个会被人轻易牵着鼻子走的。她既然打算要盖房子,我就把现成的材料给她送去,再开个公道的价钱。她到时候只要一对比账目,就知道那姓赵的做了什么手脚!姓赵的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