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进宫去说说话。她对喜欢的晚辈,都是这样的,你瞧我就常常进宫陪她,你不必太紧张,自然一些就行了。有太后护着你,你家里人再怎么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周楠抿嘴微微一笑:“我瞧太后若真有心要护着我,也是因你之故。若不是你与我交好,太后哪里能瞧得上我呢?”说着她就叹了口气:“想当年你我初相识之时,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被父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只知道目中无人,你却不把我当一回事,那时我心里挺恼恨你的与你认识得久了,才知道你的性情为人再好不过。”
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好地,说起那些旧事做什么?我那时候也不懂事呢。”
周楠笑笑:“才不是呢,你比我要懂事多了。我那时自命不凡,只觉得自己在京里住得久了,父母都是官宦人家出身,我从小儿读书识字的,交好的都是王公贵人家的女孩儿,我又有个做侯爷的外公,整天耳濡目染的都是朝廷大事,就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其实仔细想来,我这样又算得了什么?我听着那些朝廷大事,心里就真的明白么?我交好的都是世家大户千金,或是楚王郡主这样的贵女,就真的见识不凡了么?其实我跟她们说话,整日里议论的不是哪家脂粉好,哪家衣料名贵,哪家首饰精致,哪家嫁女娶媳,哪家闹出了丑闻丑事,就是些伤春悲秋的小诗小词,弹个琴,画个画儿,还要议论谁比谁强些,这回不如人,下回就要把脸面挣回来不过是小孩子家争闲斗气罢了,于家于国何益?”
她看向青云,目光柔和:“直到父亲摆脱牢狱之灾,重回清河为官,我与你相处得极熟了,日常起居都在一处时,才头一次知道外头的民生稼秆,市井物价,知道天南地北,都有何出产,知道我一个月花的脂粉钱,能养活几个穷人家的孩子。是你让我知道了自己过去有多么肤浅,让我知道了什么事才是我应该做的。”
青云的脸越发红起来:“你真是的你再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没那么有深意
周楠微微一笑,越过茶几握住她的手:“青姐儿,我心里感激你,若没有认识你,我简直不敢想象如今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可笑我当初见你整日为了几两银子的入息费心费力,还笑你这么个人,论胆量、论气度、论见识,都不是小户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可惜竟俗了。后来才明白,谁才是俗的那一个呢。”
青云抿嘴忍笑,用另一只手轻拍了她的手背一下:“你老实交待吧,今儿嘴里象淌了蜜似的,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