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目光在黑猫妖身上上下打量以后,又投向福多喜。福多喜并不用招呼客人,她是来送点心的,然后想把纪大人送去县府。车马已经预定好了,只等时间一到就出发。
此时的纪大人正坐在茶棚最里面,一手拢在星蓝绸袍的袖子里,指尖不停摸索着那个木雕像。
纪云深的眼前重复回放着走进钱老大房间看到的一幕,一个木雕小人从新郎身下蹿出来飞向窗口,又从窗外的田埂间飞奔着跑到了一处院墙下。幸亏他轻身功夫好,眼力也极其敏锐,一直穷追不舍,眼看着小木人钻进了土里,找来一根尖头竹片用力挖下去,从一堆红布包着的黑石头里找到了小木人。
看起来那么灵巧的小木人到了他的手里一直以木雕像的样子一动不动。
昨晚到现在纪云深一直把木雕像抓在手里不敢放开,怕手指松开木雕像又活了跑掉。
纪云深本能地觉得木雕像应该与新房里那对死去的男女有关。可是他不想把木雕像交给衙门里的人,那些穿着制服的官差让他感觉很不好……
“听说你们南坪村也有一个跳祭祀舞的姑娘新婚洞房时和新郎一起死了?”
听到这话,福多喜收回了望向官道的目光,自然地看向那个向黑猫妖问话的油腻大叔。
黑猫妖好奇地点头反问客人怎么知道。油腻大叔哈哈大笑。
黑猫妖对小莲的死倒没有多深的伤感,但是小狐妖跟他说了,小莲是福多喜的儿时小伙伴,去跳祭祀舞之前还来崖山这边看过福多喜。
可以说南坪村敢到崖山来的都是英雄,就凭这一点,小莲也算值得记住的。如果说到有趣的事客人哈哈大笑是正常反应,可是正说着一对年轻人的死亡,这笑声就让人不愉快了。
黑猫妖抬手就要施展仅剩的猫抓妖法,福多喜喊了一声幺婶,伸手把黑猫妖拉到身后,目光冷冷地看着油腻大叔皱眉道:“死去的姑娘是我的好姐妹,请客人放尊重些。”
“抱歉,抱歉,姑娘莫气,我并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些听信神婆谣言,以为娶了跳过祭祀舞的姑娘可以长命百岁,结果是娶了灾星一命呜呼。”
油腻大叔的同伴也说起了关于上祀节跳祭祀舞的姑娘是神选之女的传言。
这几日相继传出新婚夜一对新人双双得马上风死亡的消息,新娘都是跳过祭祀舞的姑娘……
也不知道这几个客人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把新人洞房的细节说得活色生香让人充满旖旎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