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气息扑来。
福多喜睁开眼睛,突然看到黑暗中俯身在床头的一道人影,惊得腾地跳到了地上。
“多喜……”
“纪大人!”
福多喜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叫她名字的声音太熟悉了,刚才迷糊中没有听清楚,这时在清醒的状态下,再微弱的声音都能判断是纪大人的声音。
“太好了……”
纪云深的身影往地面倒去,福多喜惊呼着扑过去,总算没有让纪大人摔倒在地上。
好在床就在旁边,屋里也没有别人,福多喜也顾不得许多了,把扑倒在她怀里的纪云深抱到床上。
点亮油灯,看到纪大人脸上身上全是血,福多喜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上也全是血。
“纪大人,你这是怎么搞的?”
纪云深紧闭双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福多喜不敢再问,抬手抹去眼里不知不觉流出的眼泪,赶紧去倒水给纪云深擦试包扎。
“多喜,你刚才叫他什么?”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河神婆婆,福多喜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婆婆他受伤了,我得请大夫来救他。”
福多喜放下手里染满血的棉巾,红着眼睛就要出门去请大夫。
纪云深的伤已经不是简单包扎就能处理的了,可以说纪云深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裂开的,每一块肌肉都像被刀子砍过,每一块骨头都似乎断了……
福多喜觉得刚才纪云深还能叫她的名字,简直是奇迹。
“不要急着去请大夫。”
福多喜被河神婆婆甩出的袖子给拉了回来。
“多喜,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叫他什么?”
床上的人浑身血肉模糊,脸色正变得死灰,河神婆婆这时还有闲心关注纪大人的身份……
福多喜抽泣着回道:“我叫他纪大人。他不是我堂哥,也不叫福俊,他叫纪云深,是大理寺少卿。等我找大夫回来,再跟婆婆说纪大人是怎么来到我家的……”
福多喜认为纪云深一定是出去办案,被凶徒给祸害成现在的模样,干脆对河神婆婆也不隐瞒了。
“傻丫头,你这么走了就不怕他死掉?你去最近的镇上请大夫也要不少时间。”
“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也不能背他去,他的身体快散开了……”
福多喜发现河神婆婆注视着自己的胸前,福多喜的胸前全是血迹。这时候哪还想别的,纪大人的身体肯定不能再挪动一下,只怕稍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