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钧一家,离得庄上的人们最近,见许景洛他们洗了脸、洗了脚,娃儿们还换了干净衣裳,之后才在铺好的油布上面躺了,心里那股火啊,别提有多气愤了!
越看越气,许万钧拖起一块石头当枕头,狠狠躺了下去。
“这几个不孝子女,没有老子,他们还是一坨血,能变成人?如今,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当爹的躺泥地,吃苦头,看都不看一眼!太没良心了!”
庞老夫人脸上的烙印似乎发炎了,疼得厉害,早早地就在地上卧倒了。
这会儿,一听许万钧的话,一翻身坐了起来,盯着不远处的章氏他们。
“儿啊,章氏和那三个不孝子孙,可是以镇远将军的亲眷身份流亡的,这么说,咱们不还是一家人么?”
“对,祖母说得没错。”许景阳捂着脸上那个新烙上去的印记,痛苦地靠在一块石头上,有气无力道:“他们庄上那些人,登记的都是爹的兄弟姐妹,和咱们可是一大家子呢。”
“既然是一家人,那油布和斗笠他们都该交出来才对,爹可是一家之主!”许景婷边拿帕子印着淌黄水的伤口,边咝着冷气,没忘出些馊主意。
赵姨娘恨声附和道:“就是,敢不给,就去举报他们,把他们赶走。”
庞老夫人听了这话,一骨碌爬了起来。
“好事哪能让他们全占尽了?我这就问他们讨要去!”
说着,就来到许景洛他们旁边,攥住油布一角,颐指气使道:“你们起开,把油布给我们,否则,就把庄上那些人的身份捅穿,把他们赶走。”
庄上的人们一听这话,个个吓得坐了起来。
睡在一旁的钱玉兰的三个女儿,大丫二丫三丫她们,急忙跑到许景洛这边求助。
她们可不想被赶走,虽说成了囚犯,可有吃有喝的,还不受人欺负,比当奴隶好太多了。
章氏和许景菱姐弟也急忙坐了起来,知道庞老夫人很难缠,一时没了主意。
许景洛刚把一对儿女哄睡觉,这会儿,正把一件衣裳给孩子们盖上,夜里温差大,风还是有点凉的。
她双手抱胸地走了过去,满脸不屑地在庞老夫人面前蹲了下来。
“想把大家赶走?呵~~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说完,望向许万钧。
“许老爷,今天那一巴掌想来还不够疼,恐怕得把脑袋剁下来,才能让你长点记性。更何况,二十多个兄弟姐妹,母猪都生不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