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不会在这里做了上门女婿了吧?”张福全打量着四处。
他在晾衣架上看到了主子的玄色锦袍,晾晒得整整齐齐,一定是许姑娘亲手洗的晒的。
他可是自家主子肚子里的小蛔虫,像自家主子这种有怪癖的性子,除了许姑娘,他的衣裳会让谁碰?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可是西魏二殿下,虽然尚未成亲,但婚约早已定下了。
他和许姑娘这一段,怕不是什么良缘。
不过担忧是担忧,这些话可一个字不敢跟主子提。
“没有,正在努力。”顾长恭大大方方道,“阿洛对我有敌意,不肯嫁给我。”
张福全脸色难看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主子既然到了双龙城,那也该去北梁四皇子那里露个面,报备一下吧。“
张福全见桌上有杯子有水壶,便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转移话题,实在是不想听到主子再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他什么身份?许姑娘什么身份?竟好似人家瞧不上他似的。
当然最主要的,张福全是担心顾长恭的安危。
自打一年前,西魏国太子病逝,西魏国的储位之争,便陷入白热化,就连常年在外充当质子的顾长恭,同样无法置身事外,一路遭遇杀手伏击。
如今,只要去找北梁二皇子卫胥晗报备,那主子的安全就不成问题了,毕竟,质子的存在就是为了促进两国和平,谁都不会愚蠢到刺杀质子引起两国纷争。
“这么急着露面做什么?他们既然那么想要除掉我,好歹让他们高兴一下。”顾长恭不急不缓道。
“可是主子,这里会不会太不安全了?”张福全把茶杯握在手里,警惕地四下观望。
主仆俩下船时突遭袭击,都是死里逃生。
张福全满身是伤,休养了好多天才恢复过来,之后沿着大河寻到了这里。
“我身受重伤被困船腹,谁能想到我还活着?就让我在这里过几天安宁日子吧。”
顾长恭眸光透着凉意,语气里难掩疲惫。
身为皇子打出生起就如履薄冰,就连睡觉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这回,要不是庄上的人们救了他,他蔫有命在?
这些天虽然睡木板,喝稀饭,但,他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睡得从未这样踏实过。
张福全一想的确是这样,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