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是嵇尘的人,她信不过。
真正在意她的人,只剩了还在外祖家的母亲。
只是她的父亲当年纳妾后,母亲便再也没回过丞相府了。
嵇灵突然笑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一个人啊。
她叹了一口气,强撑着清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无晴,你去办件事情。”
嵇灵叮嘱完,便倒在了榻上。
侯府,景凌院。
“主子,嵇大小姐的暗卫还在院中。”
玄衣人对着窗前的公子低下头,眼神却在暗暗打量。
他做梦也没想到,潜伏多年的主子居然会亲自下药,对象还是风头正盛的嵇灵,自己嫡兄的未婚妻。
“无碍。”
云景的长指碾着桌上的一角宣纸,眼底是翻滚的汹涌,她究竟,有没有回来?
”主子,嵇大小姐好像病了。”
云景眼神一变,将那一角宣纸撕了下来。
“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嵇大夫人。”
玄衣人眸光微闪,低头应了下来。
“是。”
“二公子,夫人让您过去。”
“嗯。”
云景眸色一敛,出门时又恢复了安静沉默的模样。
刚踏进院子,他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退婚,必须退婚!”
那是他的嫡兄的声音,言辞激烈。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一定要进丞相府的!”
“嵇灵此人,心思歹毒又喜怒无常,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她!”
“现在是天启年,是她选你,不是你选她!”
院子里越掩越裂,东西碎了一地,云景视若无睹,踏脚走进去给侯夫人行了个礼。
“母亲。”
两人看到他,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景沉默地站在了一旁,本身不是很有兴趣与两人交流,说来是侯府嫡次子,地位却很一般,那一年,母亲险些难产,父亲也在那一年被削了实权,他生来便遭人嫌弃,性子也没有云茗讨喜。今年的冠礼,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清。
前世,他因被迁怒嫁给了嵇灵,侯府也是不闻不问,后来......恩怨已尽,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也罢。
他只要她便好了。
“阿景,坐下吧。”
云茗见自己的弟弟一直站着,母亲也没有反应,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