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将他生了下来,却是处处挤兑,见不得他半点好。
上一世,他本以为已经释怀了,两不相欠,可今日,他心中的憎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就是那个人,毁了他的一切,让他不得不陷入如此境地!
“你冷静一点!”
见他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嵇灵眉心一蹙,点了他的穴。
“嵇灵。”
他被迫坐回了马车上,但心中的烦闷没有平息半分,正想冲破穴道,嵇灵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别气了,我在。”
嵇灵握着他的手,低声安抚。
嵇康动了动唇,没说话。
“你已经在这里,我们已经到这里了。”
她只他心中的不平,虽是只窥探了半分。
“是我对不起你。”
嵇灵垂着眸,儿时的戏言,确实只是一时戏言,后来的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喜欢,也不可能倾尽真心。
而如今,是动了真心,也不能全心全意,她有自己的使命,有太多的责任要肩负。她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如眼前人一般倾尽所有,可她又是如此贪恋,贪恋这么一个人。
“你没有对不起我。”
嵇康出了声,是他非要坚持,明知是云泥之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难免,有些不甘罢了。
如若他不坚持,她永远也看不到他。
“是我要喜欢你。”
“是我非要喜欢你。”
嵇康自嘲地笑了一声,对上她有些错愕的眸,眼中浮现了泪光。
“可我不喜欢你,我还能怎么做呢?”
“我做不到。”
他试过,他做不到。
心间的一寸一毫,只容得下一个人,连他自己也被排斥在外。
“从前,是我配不上你。”
她是高门之后,是朝中最刺目的利刃,是尘间最耀眼的明珠,任谁都想触及一分,可谁都配不上她。
如果没有那场荒诞的婚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将久抑于心的奢望撕开,可越触及,便越想更进一分,即便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直到如今,他也会时常恍惚,恍惚不切实的奢望成了真。
嵇灵沉默许久,缓缓抱紧了他。
“你是最好的。”
嵇灵心中越发沉重,沉重到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没有他这般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