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是难以扭转的。
这被判为第四名的年欢,便是最不易的一个。
一个不被承认,却仍然要背负过多的负累。
“单是你一时之心,便否决了她十年的努力!”
嵇灵说着有些哽咽,嘉明长公主眸色不明,给她递了一方丝帕。
“只是差一名罢了,你倒也不必......”
嘉明长公主话说一半,看到她发红的眸孔,又噎了回去。
“行,本宫这就让人去掀榜,重新判定。”
嘉明长公主说着便低下了头,不太敢对上她的视线。
“嗯?”
这下子轮到嵇灵不明白了,嘉明长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别哭了,回去吧。”
嘉明长公主情绪不明,仍然是没抬头。
嵇灵拿着丝帕的手一紧,各种记忆回笼,秦嘉居然是喜欢......看她哭?
想到这里,嵇灵的怒意再次升起,顿时将那丝帕扔回去,转身走了出去。
待嵇灵走后,嘉明长公主才抬起了头,她看着走着上那湿了一半的丝帕,神情有些微妙。
昨夜,她将嵇尘留下来,本是想刻意为难,可没多久,就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嵇灵。或者是说,小时候的嵇灵。
那时她刚被接入宫里,甚至还没被册封,过得湿惴惴不安,而八九岁的嵇灵却早已在宫中轻车熟路,还异常猖狂地压着笑了她四岁太女秦宁在地上打。
当时的秦嘉觉得嵇灵简直是乱臣贼子,她看着嵇灵和秦宁被罚跪,秦宁很快就受不住觉得女帝偏心,猛然爬过去咬了嵇灵一口,许是怕疼,那倔强又嚣张的小姑娘顿时落了泪。
那一幕的嵇灵有些凄惨,但秦嘉的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可后来的嵇灵是越张越顽强了,任她如何刻意为难,也不再见几滴眼泪。
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学子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嘉明长公主摇了摇头,令女官将那丝帕处理了。
嵇康在宫外等着她,见嵇灵带着泪痕走出来,有些意外。
“长公主说了什么?”
“她有病!”
嵇灵上了马车,越想越生气。
“殿试榜单会重新判定。”
嵇灵不想再说什么,往他怀里缩了缩。
“嗯。”
嵇康面色不显,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