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嗯?”
“我有一友人,名为陈益,亦是岭南人,他平日里素爱游历,前阵子在吕宋发现了一样块状作物,言是‘大如拳,皮色朱红,心脆多汁,生熟皆可食,广种耐瘠’,若是引进此物,或许可以解嵇大人燃眉之急。”
沈安将信上的内容告诉了她,嵇灵眼前一亮,迅速拆开了那封信。
“若是此举可行,你与那友人都是岭南的恩人!”
嵇灵兴奋地站了起来,将信还给了他,即便她不善农事,也知道这“番薯”一物,于农人而言是福不是祸。
“嵇大人言重了。”
沈安笑了笑,他亦不是不识人间烟火之人。
“如此,我这便命人前往吕宋。”
嵇灵当即做了决定,可吕宋之物还未归来,就更先爆发了人灾。
应了她那句担忧,“春分无雨闹瘟疫”,这一场灾难从东北角开始,迅速席卷了大半个岭南,橘县也没有免于灾难。
嵇灵行事果断,迅速令人搭棚隔开病民与普通百姓,就地取材制药,又用石灰清洁,勉强稳住了橘县,避免了灾难大幅度扩散。
可即便不是,染病的人还在增加,甚至还有不少人,正在或者已经面对死亡。
灾难无情,嵇灵更感生命的脆弱,不计成本将身外之物砸进去,还发动好友族人往岭南投了钱。
这一日,她戴着面罩到棚中查探,突然有一个小女孩抱住了她的腿。
“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人说话肯定是准的。”
“我祖母她会好吗?”
小女孩泪眼蒙眬,不关心自己得了病,反而是记挂自己唯一的亲人。
嵇灵沿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老妇人神情痛苦,挣扎的动作却是很微弱。
“小......桐,不要......为难......大人。”
嵇灵迟迟没有给小女孩回应,那老妇人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一句,小女孩再次红了眼,嵇灵心间一痛。
大夫用了药,但只能治疗病情轻微的,对于病重的,效果甚微。
她甚至求了风情,可后者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更擅毒,也懂得面对绝境之伤,但这种疫病,撞在了他的盲区上。
见着嵇灵日渐憔悴,风情也加入了其中,可至今没有给她什么好消息。
她动了动唇,终究是没能给小女孩一个承诺,后者也意识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