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沅子凌在饥饿与瞌睡之间挣扎着,最后还是坐了起来,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耷拉着脑袋,冷静了半刻,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环顾四周,才发现,偌大的流星阁一个下人都没有。
堂堂一个王妃,竟落得如此下场。
沅子凌暗想。
回想起,原主的所作所为,这一切也是咎由自取。
身为顾王府的主母,做出诸多伤风败俗之举,害得府里上下,遭受非议与冷眼。
就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顾王爷都因其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因此,府里的下人对原主只有埋怨,怨恨,自然也没人愿意来侍候。
沅子凌轻叹了声,把门关上,走到铜镜前,坐下来,好好端详着铜镜上的女人。
还是自己的容貌,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微微上卷的睫毛,修长浓密,清澈的双眸明亮而炯炯有神。
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沅子凌轻蹙起眉心。
昨日发生的事情一帧帧在脑海里重播,昨日忙着化解危机,来不及思考自己即将要对面的是什么困境。
眼下,平静下来,才懂得“害怕”二字。
昨日,若不是皇上下令觐见,原主的所作所为,以顾灏杀伐果断的性格,早该抛尸荒山野岭。
她伸手拉开衣领,胸前那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见证了顾灏昨日凌虐的暴力,足以看出他对原主的厌恶与憎恨。
还有皇后最后留给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盛若兰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愤怒。
想起这些,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看着铜镜,幽幽吐出:“沅子凌,接下来,自求多福吧。”
转瞬间,她脸上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勾起嘴角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罢,她把散落下来的青丝,用白色的丝带,轻轻绑在脑后,随意而简单。
换上一身白色素衣,显得无比的干净利落。
她站在铜镜前仔细瞧了瞧,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走出了房门。
清晨的微风还是有些寒冷,吹在身上感到微微的刺痛,沅子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信步走下流星阁。
流星阁地处顾王府的西北面,一路问过来才找到了后厨。
后厨里有几个丫鬟正忙着准备早膳,见沅子凌进来,几人抬眸瞟了眼,便不再理会。
可见,原主是有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