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送来的晚食,就被主院的人叫了过去。
安成郡主正等着她。
阿烛既是“乡野出身”,也就不与她恭敬施礼了,脆生生喊道:“阿娘。”
安成郡主面上带笑,招手道:“用过晚食没有?”
阿烛说用过了,在安成郡主惺惺作态之前,抢先问道:“阿娘,我想嫁给奚二郎君,阿娘不是说帮我想办法吗,什么时候有结果呀?”
安成郡主额头青筋一跳,显然没想到她这样恬不知耻。
“阿烛,你还小,如何能这样草率?”安成郡主试图苦口婆心,“你昨日也瞧见了,那奚二郎性情桀骜,不是什么良配。你比如意乖巧,最听阿娘话的是不是?你是阿娘的孩子,阿娘一心为你着想,是不会害你的......”
她说了一大堆,阿烛只抓住“良配”二字,捧脸憧憬道:“可是他好看呀!”
安成郡主:“......”
她忍了忍,“好看也不能犯傻,你若是嫁给奚二郎,日后定会吃苦后悔的。”
“不会!”阿烛信誓旦旦,“我瞧着他那张脸,每日都能多用两碗饭!”
安成郡主简直忍不住咬牙切齿。
时下推崇风流阴柔之美,男子多以铅粉敷面、浓香薰衣,又因士族高门喜爱服用价值等金的五石散,发作时浑身燥热,需得解衣奔走发散药性,而成潇洒不羁的风向。
正因如此,奚澜虽相貌出众,却并不符合大众审美,还没到人人追捧的地步。
安成郡主也不明白如意为何偏非奚澜不可,可那是她与心爱之人的骨肉,不论女儿想要什么,她都会为之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