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这个周六,去看看妈?”
夜:“行,老家二姨姥爷邮来点特产,正好带去。”
浔小涟不止一次抱怨过,为什么同一个妈,自己就叫小涟,哥哥就是“夜阑卧听风吹雨”的浔夜阑。
“怎么突然想起看去妈了?”周末,兄妹二人提着几麻袋的土特产,虽然已经整理了很多次,但这些东西还是意料之内的重,“工作稳定下来了?”
“算……是吧。”浔小涟总不能说,自己摊上了个很有问题的领导,“就是……想和妈讲讲,我也有稳定的工作了,然后……想看看她好点没。”
“听医生说,她好转很多。”浔夜阑看了看他的右手手腕,那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触目惊心,“已经能简单讲讲话了,但还是别聊那些年的事就对了。”
“这些不用你说。”浔小涟自己也不想去回忆的,更何况是……
“到了。”眼前的陈旧白色建筑,顶上积了不少污渍的红色字样“Z市精神病院”,浔小涟不管来了几次,还是难以接受这里的气氛,悲痛,疯狂,恐惧,歇斯底里,各种各样极端的情感交织着,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其中一位,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做了登记走进写着母亲的病房,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骨瘦如柴的女人坐在床边,听见门开的声音瞬间缩紧了被子里。
直到浔夜阑的一句“妈,是夜阑和小涟。”,那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招了两下:“快躲进来,你爸要回来了……”
“今天爸不回来。”他每次都会耐心地回答,让后等到他们的母亲钻出被子,小心翼翼地弯着腰走过来——他们都没见过母亲直起腰的样子。
浔小涟讲了她当上总裁秘书的事,只讲了这职位高,薪水多,说工作并不难,每天都睡得踏实,有好好吃饭……
浔夜阑说,最近打工的小店来过几个很有意思的客人,或是善良的,或是可爱的,又讲了一些有趣的见闻,说自己的日子很开心……
母亲只浅浅地笑,一道道深深的斑纹就刻在她的脸上,浔小涟为她理了理蓬乱的白发,嘱咐护工用老家的苞米碴子煮点她最喜欢的粥,夕阳西下时,二人走出了病院,便是一路无言,回了该回的家。
晚饭是糊弄过去的,浔小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了翻手机,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到了后半夜就开始胃疼,脑子里胡乱想着什么,好的坏的,见过的没见过的,最后居然想到了那个人:“顾才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