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意思:以后,单凭差遣。
谁说果子酒不醉人?当晚,沈云喝得头大如斗,扶着墙,才回到屋里。
不过,其余人比他醉得更厉害。光是酒桌上,当场倒翻了两个——秦先生和郭子。
大帅府,前书房。
贝大帅抬眼问道:“封好口了?”
李棠端坐在左下首的第一张太师椅上,点头应道:“嗯,他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贝大帅笑了笑:“既没有灵根,又武学资质平平,你真要把人弄到新武馆里去?还堂而皇之的给了他一份荐书。树大招风,你不怕他被人欺负吗?至少老夫看不出来,你这是在抬举他。”
李棠呵呵:“他自己想去,我就成全他。仅此而已,并无他意。”
贝大帅起身,从书案后面走出来,挥手道:“走,陪老夫去外面走走。”
“大帅,请。”李棠起身,跟在他后头。
两人出了书房,来到外面的小花园里。
看到旁边的金桂树,贝大帅突然感慨万千:“这棵金桂,病了。”
李棠定睛细看:“唔,树皮之下,有虫。”
“本来只要杀掉树皮之下的蛀虫,就能治好这棵老树。”贝大帅走过去,抬手轻抚苍劲的树干,“可是,有人却想连根刨掉这棵树,在这个树坑里,再另种一棵。”
李棠挑眉——大帅这是借题发挥,暗指叛军,还有某些人。
贝大帅又仰头看着浓密的树干:“若是连根刨掉,众多的枝枝叶叶将何处安生?它们还能活吗?另种一棵树,再发新枝新芽,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有蛀虫了?还有,谁不想活下去?大义、道统,与这棵树的普遍枝叶又有何干?老夫以为,他们只是想活下去罢了。哪怕注定一生吃糠咽菜,碌碌无为。”
转过身来,他看着李棠,目光如烛:“可见,那些人的理念是多么的荒唐!”
“所以,大帅乱世用重典,只为给这棵树治病?”李棠笑道,“而新武馆的莘莘学子,将成为大帅苦心培养的抓虫人?”
不料,贝大帅摆手:“抓虫这种事,费力不讨好,还是老夫来做好了。”再看向浓密的树冠,他的一双眸子迸射出五彩的光芒,在黑夜里格外灿烂,“他们,是最强健的枝干。因为他们,这棵树将枝繁叶茂,不再病弱。终有一天,它能长成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参天大树,道基永固,道统源远流长!”
李棠上前一步,无限憧憬的看着眼前的金桂树:“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