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头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今天是最红火的,明后两天,武馆里的情形传出去了,新考上的弟子们事先会做好准备,该带的带一些来,买卖自然就会差一些。”
沈云闻言,赶紧放下饭碗:“余头说的是。我刚刚没有想到这一层。”扭头看向东子,“东子哥,你把刚才的补货单给我。我要删减一些货物。”
不等东子回应,余头劝道:“先生莫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生,先吃饭。吃完饭再改也不晚。”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说法了。沈云笑了笑,重新拿起饭碗:“余头说的是。”他正好可以边吃边思量如何修改补货单。
余头从心底里笑了出来:“我们这么辛苦,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手里的这口饭。”
谷雨一脸的憧憬:“我要跟着先生好好学做生意。等将来老家那边的叛军也被灭了,我回去就能开家杂货铺子,做点小本生意,混口饭吃。”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虎一边扒饭,一边附和。
东子冲他呲牙:“你最会说的就是这句话。”
“哈哈哈……”大家都乐了。
大虎却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来,说道:“我没胡说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以前,我最担心的是我家的十亩田。被叛军占了好些年,也不知道到时还讨不讨得回来。要是讨不回来,我十个手指头只剩下七个,连刀都拿不了。以后回到老家,日子该怎么过。现在,我不担心了。我想得很明白,到时讨得回来,就回家接着种田。要是讨不回来,我也不用怕。我要是学会了做生意,又攒了点本钱。回到老家,还怕混不到一口饭吃?”
跟我学?沈云大汗:其实他也不会做买卖。只是在妙手堂呆了几个月,从东家和掌柜的身上看出了一点门道罢了。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师父生前说过,没有哪个是生而知之的。所有的郎中都是边行医边摸索,慢慢的,日积月累,自然而然的能摸出不少门道来。做生意,应该也是一样的。大伙儿天天围着铺子转,还不怕摸通生意经?
和昨天不同,余头他们似乎都有了奔头,一个个神采奕奕,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甚至于,余头主动提出,请沈云教他们识字:“我今天算是开了眼。识字和不识字,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以后,我们回去要自己开铺子,还非得识字不可。”
这回,谷雨他们三个也没有再畏难:“是啊,先生,请教我们识字,还有记账。”
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