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微带些南边的口音,说出来的话条理清晰,不象是寻常的船工,遂问道:“这位大叔贵姓?在船上是做什么的?”
“当不得,当不得。”大叔连连摆手,“小的贱姓冷,是船上的客舱管事。两位公子是要坐船吗?”
“哦,他不坐。只有我坐船。”洪天宝指了指自己,“我要一个单独的舱房,不拘有多大,但要清静。”
“这马是您的吗?我们的船上有专门的牲口棚,可以托运马。”冷管事又问道。
沈云心道“正好”,将手里的缰绳递过去,给洪天宝。
后者没有接:“我有船坐,何需马?再说,这北边的马,到了南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等到了南边,下船后,我再买一匹就是。看天色,等会儿可能会下大雪。还是你骑着它,快些回城吧。”
对,这位不缺银子。沈云笑了笑,没有再坚持:“我陪你去船舱里坐坐。等开船再下来。”
这个可以有。洪天宝爽快的应下了。
冷管事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热忱的在前头引他们俩上船。
就在这时,后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子声音,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请问大叔,这船是去南边的吗?什么时候能开?”
沈云他们也不由站住,随冷管事一道转过身去。
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镶银鼠毛观音兜,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急匆匆的向他们走来。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那个,看上去有八九岁了,小的那个象是六七岁的样子,都是穿得厚厚实实,做男童打扮。
不过,沈云是医者,又学了易容术,凝结出真气之后,眼力也是突飞猛进。他一眼就看出:妇人也是有真气护体的,只比他略逊一筹(这是在百宝囊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是如果能一眼看穿对方的功力,那么,证明对方的功力尚不如自己),应该相当于中级武师的样子;她右手穿着的那个小些的孩子是个女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小女孩俏皮的冲他吐出一截粉红的小舌,扮了个鬼脸。
沈云大窘,连忙收回目光。
“正是南边的船。稍后就要开船。”冷管事连忙打了个揖,“太太要坐船吗?船上多的是空舱房呢。”
“太好了。”妇人欢喜的低头对两个孩子说道,“孩子们,我们有船坐了。”
两个孩子皆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