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的右手半道上偏了一下,在他的左肩上轻轻的拍了拍:“沾了灰,帮你拍掉。”
“谢谢……”呜呜呜,恐吓,绝对是恐吓!是不是我只要向外面说出一个字,被拍掉的就不是根本就没有灰,而是我的脑袋了?张管事硬生生的挤出张笑脸,却比哭还要难看。
沈云又转回头去,看向在地上捡书的那名杂役。
“小的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也是一个聪明人,一边飞快的大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抱起撂得东倒西歪的书堆,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书柜后面。
“张管事,到底要怎么交接啊?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沈云又转回头去,笑眯眯的问道。
张管事打了个寒战,咬得后牙槽“咯吱”作响:“当,当然是,我首先陪您去各层巡视,清点书库……”
接下来,他带着沈云走遍了藏书阁各层的书库,详尽的介绍了各书库的藏书情况。
经他一说,沈云才知道,原来三层收的那些旧书里,有好几架还是虎跃堂建馆之初置办的。传承至今,有一百多年了。
“您说的对,书是精贵之物。所以,阁里每年六月初六都会晒一次书。清理出那些没法再修补的残书,全收在三层。”张管事很会来事。沈云不过是巡视到了第三层的时候,多说了一句“哪来这么多的残书”,他便象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关于这一层的所知,全倒了出来。
回到第一层,他见沈云瞥了一眼后院,马上热切的说道:“还有后院,虽然没有藏书,但也是藏书阁的一部分,也是要巡视的。”
沈云笑了笑:“知道了。”
张管事殷勤的点头哈腰,笑得跟朵花似的:“您请。”
不得不说,张管事知道得真多。托他之福,不出半个时辰,沈云对藏书阁的由来、过去的典故,还有眼下的藏书、经费等都了如指掌。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了藏书阁的许多八卦。比如说,哪名杂役睡觉是脱得精光;哪名杂役一到冬天就不再沾水,不要说洗澡洗脸,每天连口都不漱;哪位杂役今儿本命年,大年初一就穿起了红内裤。
最后,巡视完毕,回到一层,沈云在轮班登记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他对张管事笑道:“今天有劳张管事了。”
“应该的,应该的。”总算把这位爷侍候满意了,张管事此时才觉得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按规矩,今晚还是他值夜。明天早上,沈云才正式当值。
是以,沈云签完名,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