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水鬼们才会打住。这个时候,我就能歇一会儿。只是后半夜正好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所以,我只能这副样子。”钱柳说着,抖了抖身上的厚羊毛褥子,“这是我带着的最厚实的褥子,也不够用。我在里面还裹了一条蚕丝被。两条加起来,勉强够用。天亮后,寒气会慢慢消退。温度很快就上来了。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上面象是到了夏天,又闷又热。那个时候,水鬼们出现的也是勤快,数量最多的。我往往连吃口干粮的时间都没有。”
沈云听得心里好难受。小丫头落到这一境,吃这样的苦,全是因为他之故啊。在心底里骂了一句“鸿灵老匹夫”,他沉声问道:“囡囡,你来这里有多少天了?”
钱柳答道:“到下午的时候,恰好有半个月了。”
也就是说,钱柳也是和自己一道来的这里。沈云问道:“是鸿灵老匹夫和玉锦门把你送过来的?他们在搞什么鬼?”
“他们在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搭了一座象是祭台的圆形高台。”钱柳缓缓道来。
那天,鸿灵上人与沈云离开后,钱柳等随从人员便被带到了一间空屋子里,被看管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拿了一只白玉碗进屋来。
那碗只有饭碗大小,里面装着大半碗清水一样的液体。
管事令他们每人往碗里滴一滴血。
没有人敢问为什么要往碗里滴血,也没有人敢不从令。所有人都乖乖的照做了。
然后紧张的看着碗里的情形。
钱柳也是如此。
所有人的血滴在水里互不相融。它们象花朵一样,慢慢绽放开来,各形各态。
不多时,那名管事面现喜色,说了句“竟然有两个”,便从外面喊了句“来人”。
一队玉锦门的黑衣弟子应声从外面冲了进来。
然后,那名管事便指了指钱柳和那名叫做洪玲的年轻女子,命令道:“这两个,带走。”
钱柳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堵住嘴,架起来,拉了出去。
那间屋子的后面就是地牢的入口。
钱柳与洪玲被扔进了地牢里,关在一起。
黑衣弟子们也没有捆绑她们,锁上牢房门后,便离开了。
惊魂未定的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取出堵在嘴里的布条……两人想了好些天,头都想破了,也没搞明白,那碗水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挑出她们两个来。
在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