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盈,你出来啊!
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主任吗?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呢?
周子明他狗啊,他真的好狗啊,周五那天又跑到煤厂路那边堵我去了,还动用关系将我从柜台调到了仓库。
你说他的心怎么就这么毒呢,居然用这些手段来报复我。
那天,你不是说死都不会让我进周家的门吗?
现在周子明他又是什么意思?
唐江盈,我苏婉又不是输不起,分了就分了,算了就算了,你们至于弄这些阴招么?
你想要跟我算账你直说啊,我们家是住大杂院的,我们家是穷,可我穷得有志气。
我跟你说,我跟周子明谈了半年,一起看了几次电影,吃了几个冰棍,他拎了多少东西去我家里,那些账我都记着呢。
你出来,你出来啊,对减之后一共九块六毛二分钱,我都算好了,咱们来对对啊!”
周子明这半年来为了讨好苏家人拎了不少东西过去,但是也在那边吃饭了,每次苏永福都大鱼大肉地招待着,这些肯定也得算钱不是。
既然要算,啥都要算清楚,可不能让人家占上一分便宜。
苏婉站在周家外面的花坛旁边大声叫着,说完就摸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念她记的账。
“七八年十二月六日,一块奶油小蛋糕,我就吃了十分之一块,记账五分。
同月十一日,两个肉包子加一份豆浆,周子明少收了我一分钱加一张二两的粮票,记账两分……”
穿着蓝色衬衣的小姑娘声音洪亮清晰,说的又是男女之间的狗血八卦,很快吸引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那些人中有刚下班骑着自行车归家的,也有在市场买菜回来的,还有原本就在院里的老太太跟小孩儿。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以苏婉为中心,将她围成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圆。
苏婉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落周家的面子,让这堆住中心大院里的文化人瞧瞧周家那些龌龊的心思跟肮脏的脸面。
所以,她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基本上都提到了。
围观的人群动动脑子,也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没听说唐主任她儿子有谈对象啊,怎么都有半年了。
而且这是?
已经分了!
众人神色各异,因为他们听出来了,是周家嫌这姑娘家境不好,不同意这桩婚事,周子明在两人说开之后还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