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族权,实则不然。
他隐瞒势力,虚报田产,豢养私兵,甚至监守自盗。
在她接任前就已经转移走大量钱财藏富于私库,徒留一堆稀碎烂账。
天真如她,只当国公府人才不济,日渐败落了,还深感责任重大,一心要重振家族繁荣。
毕竟,谁能料想到会被自己的亲爹无情算计,摆布愚弄。
一堆烂摊子耗费了她将近一年光景,才把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修复的像模像样,驶上正轨。
还有他留给她的人,没一个值得交托信任的。
当必须在国公爷和女君之间二选一的时候,平日忠心耿耿的属下立时倒戈相向。
事到临头她才恍然大悟,他们一直以来本就是他的人,只不过暂时奉命效忠于她而已。
她倾尽毕生所学,不辞辛劳卖命家族,换来的下场就是被所谓的血脉至亲施以慢性毒药侵蚀了五脏六腑,死于非命。
可笑吧,她担着一族之主的赫赫名头,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放眼望去真正可用可信赖的,竟只有云雀云鹭和辛姑姑三人。
云雀云鹭是师父为她精心挑选的侍女,二人打小陪伴她一起长大,既是书侍也是玩伴,情谊深厚。
辛姑姑则是刚上山时师父指派来替她打理庶务,照顾饮食起居的嬷嬷。
幼时,她只待辛姑姑如寻常嬷嬷,后来知事了,具备了辨才识人的本事,方恍然惊觉,辛姑姑哪是寻常嬷嬷那么简单。
才能丝毫不逊于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
关键时刻是足矣独当一面的智慧长者。
思绪蔓延至此,裴姝霍然惊坐起,重重拍了下脑门。
天!
前世今生如梦一夕,中间却整整跨越了六年,导致她竟大意疏忽了此等攸关之事!
一时忘了就在二十天前,辛姑姑授命赶赴闽州清源,前去接洽那边的旁系分支。
早年间祖母一辈同那边生了龃龉,两边已有二三十年不曾走动。
辛姑姑此行目的,便是为着化解老一辈的恩怨芥蒂,把闽州一支重新绑到一条船上来。
闽州地理位置靠近海域,裴姝计划开拓海外商贸,而裴姓分支已在闽州当地扎根几十年。
开通新商路,自然是生不如熟。
而且,两地相隔遥远,她远在京城一些细节实施起来难免会觉鞭长莫及。
能不能与那边促成和解,至关紧要。
所以,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