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老太太苦夏,饮食清淡,裴姝用的不是很欢心。
高门大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裴姝安安静静陪老太太用完饭,这才移步到正堂说话。
秋霞沏来茶,一老一少隔着木几相对而坐,王氏不说话,裴姝也不说话。
仿佛就是来静坐相陪的。
最后还是王氏摒不住先开了口,她这嫡孙女太能沉得住气了!
她不开口,她怕不是要陪她坐到天荒地老!
“我身边的珠翠你可有印象?”
“有些粗略印象。”裴姝左右扫一扫:“今儿好像没瞧见她。”
“听闻粱统领亲至拿了她家兄长,那丫头慌了神儿,跑我面前来哭求,吵的我不安生,我便罚了她。”王氏道:“我瞧她那惶急的模样,像是兄长要丢了性命一般。”
“有那般严重?”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裴姝垂眸无声笑了一下,将能说的道了出来。
王氏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后湖捞起来的那具腐尸,当真是他杀害的?”
裴姝点头:“证据确凿,他也认了罪,”至少上辈子是。
“府里出了此等恶奴,实在辱没了裴家的名声,连带你的名声也会有损。”王氏放下茶盏,叹气道,
“依祖母浅见,这府中事府中了结,还是不要报官的好。”
杀人偿命,报官就意味着旺才死定了。
“主君认为呢?”
就目前而言,赜兰居是铁板一块,大家都很忠诚,老夫人许是还不知道旺才最终的处罚,裴姝道,
“祖母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没打算送官,只罚了他二百杖。”
只罚了二百杖?说起来轻飘,这二百杖打下去凶多吉少,王氏身子往后靠,指腹在光滑的椅背上摩挲了几下,
“会不会过重了些,他生母又是你阿娘房里的人,恪尽职守侍奉了你阿娘十数载年,总不好教人寒了心。”
话语停顿一下,王氏似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唉,说起来珠翠也是祖母身边难能可贵的贴心人,你看是不是能酌情予两分薄面,留他一条贱命。”
说到此,王氏看一眼缄默不语的裴姝,又道,
“罚肯定是该罚的,且要重重惩治,国公府容不得那些个魍魉魑魅兴风作浪,一经发现就该惩一儆百。”
“不过......有些情面该给也要给,所谓恩威并施便是如此。”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