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陈硕真以为官府已经淡忘了开仓放粮的事,不然怎么会这么安静呢?她忽略了她们住的地方是深山,本来就人迹罕至。而县城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到处都是暗流涌动的官兵。
张婶她们先到乡下去转了转,到处都还是洪灾之后的萧条景象,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在被大水冲洗过的田地里种上了庄稼,尽管收成的希望渺茫,但是他们还是期待有奇迹出现。族人们给张婶等人拿了些吃的,又聊了聊近况,当张婶她们问起那晚被官府抓走的乡亲时,他们默默地摇了摇头。
“赵天威呢?有消息了吗?”孙嫂急切地问。众人还是一阵摇头。
一个长者长叹一声,这才说起了自己的无奈,原来,自从那晚出事后,县衙就对李府派了重兵把守,被抓去的人都关进了大牢,一旦有人去打听,都会被县衙的官兵不问青红皂白抓进大牢再行处置,没有人知道那些被抓的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仅如此,官兵还不定时地在各个路口进行盘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一律先抓后审,而那些被抓的人,也大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张婶等人听得后背发凉,张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到:“幸亏没让恩人意气用事,现在的形势,一旦进城就是羊入虎口。”
陈硕真在一旁听到这些,顿时后背发凉,但是她不想自己一个人现在就返回去,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得山来,她决定冒一次险,继续跟着张婶她们。陈硕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以为凭着自己的矫健和聪明,一定能化险为夷,殊不知官府的人比她们心机多太多了。
临走时,长者还不忘提醒张婶他们:“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听说县城到处都是暗哨,那些做买卖的都整天提心吊胆的。谁都不知道县衙的人啥时候会找个理由就抓人。”
张婶她们一听,决定放弃到县衙打听的打算,采购了些日常用品就准备打道回府。陈硕真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尽管气氛紧张,但县城依然人来来人往,陈硕真便时不时地混在人群里,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买完东西,一群人正要往回走,孙嫂突然看到一个人,“你们看。”她用手一指,其他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广场上,一个村民被五花大绑,挂在柱子上示众,身上挂着一块木头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谋反蟊贼”几个大字。柱子上的村民已经奄奄一息,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是挨了打还是快饿死了,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在柱子上悬着。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