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冻着呢,你们就好意思走吗?还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了?
少年人心热面浅,就算是有人想走,看到别人不走,又被人拿话一激,也就不好意思走了。
某厚脸皮的重生人士在这样的环境氛围里,也只有深深羞愧的份儿,老老实实地继续抖抖哆哆地埋胸了。
而且,苏和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让她走,她也不能走。
周昊下午还有项目呢。
她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这么没下限。
最让人受不了是,也不知道负责组织的老师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这样,主席台上还不时有各班的文艺鼓干分子对着麦克风唱歌。也许从老师的本意来说,是真的想让这些歌声把同学们唱得精神点,来点温情攻势,唤起点戈命乐观主义精神,把接下来的项目对付下去。
可惜事与愿违,想想也是个不靠谱的主意。
也不知道是主席台本就处在风口,还是歌手们被冻得实在太厉害,亦或是学校里那些糟糕的设备本是柴伙妞儿的命格,却生了一副林妹妹的身板,经不住秋季大风的蹂躏,反正这会儿从喇叭里传出来的歌声就好比旧上海四五十年代的旧唱片里传出来的,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声音一律尖细尖细的,颤微微的,听起来带着深深的幽怨惨淡味道,同时还泛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鬼气。
听得人更冷了。
让苏和在冻得颤抖之余,脑子里不由得开始天马行空地展开许多联想和脑补,比如,夜半歌声,比如十字街头,比如卖花姑娘,比如——手拿碟儿敲起来,小曲好唱口难开,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先生老总听开怀。月儿弯弯照高楼,高楼本是穷人修。寒冬腊月北风起,富人欢笑穷人愁……真是一曲唱到旧社会。
苏和这边在心里开脑洞,广播站里的歌声还在继续: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班里一个男生哆哆嗦嗦地吊着嗓子跟着广播喇叭一起哼,“请让我快点回到我的家,请把你自己留下。请让我快点回到我的家,请把你自己留下……”
一旁有同学听得仰天慨叹道,校长啊,我们的心声您都听到了吗?
没听到。
反正该怎么进行,还是怎么进行。
别看天冷,大伙喊加油的声音倒是格外的卖力,虽然喊出口的声音多少带着点颤意。
运动员们跑得也格外卖力,不卖力也不成,太他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