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台球，两人又去看了电影。
黄娇选的是一部恐怖片，双人的坐椅，中间没有隔挡。
当屏幕上出现巨型的骷髅，她立刻把顾万州的手臂环在自己身后，躲在了他的胸口，环抱着男人的腰抖个不停。
顾万州和苏小沫在一起，从来没有过。
之前两人一直彬彬有礼，偶尔的身体接触也仅限于手。
哪像这黄娇，上来就抱着他。
女人头发上精油的香气往鼻尖里钻。
很好闻，也很清新，让人想要埋在头发里，狠狠地嗅。
黄娇从他的胸口抬起头，仰脸看他。
“顾万州，你真是胆子大，刚才的情节你不害怕吗？”
顾万州面无表情的回答，不怕。
又过了一会儿，屏幕上是女主跳崖的画面，黄娇又将自己代入了。
她将脑袋埋在顾万州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她泪眼婆娑地仰脸再问。
“顾万州，你怎么这么心狠，就没有一点难受吗？”
顾万州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
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黄娇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应该快了，女主都死了，还有什么看头？”
随后她就赖着不走了，直接把顾万州的西装往两边拨开，靠在他的衬衫上看到了最后。
出了电影院，顾万州斜眼问她。
“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
黄娇立刻制止他。
“Nonono，我还没玩够呢，我们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
顾万州拿起了电话。
“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黄娇眼珠一转。
“行啊，我们去泡温泉，你在旁边工作，我在池子里享受，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愿意把那些照片还给你。”
泡温泉的结果就是黄娇在池子里睡着了，顾万州没办法，只好把她从池子里抱出来裹上浴巾塞进了床上，他才正式开始工作。
处理不完的工作，集团大大小小的事务的决策都得等顾万州。
他就像一个挚爱工作的机器，在为顾氏集团的事业高速旋转。
一直熬到了半夜二点，他有些累了，在沙发上窝着。
静谧的温泉汤池的客房里，一个穿着泳装的女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在沙发上蜷缩着一个男人，睡得很不踏实，他的腿都没法伸直。
半夜的时候，顾万州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顺势就往旁边的床上摸去。
半夜的空调好像并不是太足。
黄娇睡到半梦半醒之间，有点冷，一摸边上暖和，她向着热源的方向靠过去，随后心满意足地抱住了身前的暖炉。
睡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衣服碍事，干脆把身前这个暖炉的衣服给撩开，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这样好多了。
她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身体，就这样，两个人似乎都找到了依靠，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第二天一早，男人一动，惊醒了身前的女人，她睡得正香，一个巴掌挥到了旁边男人的脸上。
“别吵，睡着呢。”
紧接着，她把身前的男人抱得更紧了。
顾万州被这一巴掌打醒了。
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火冒三丈。
他的胸口全是这女人的口水，女人的小嘴还在吧唧吧唧，突然舌头一伸，在他的胸口舔了一下，他如触电一般，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
裴鸣宇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苏小沫继续说道。
“你当时给了我一封分手信，我看过了，但我觉得我们俩分手的账还没算清楚，你欠我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苏小沫右手一摊，放在他的面前，掌心朝上，手指对他勾了勾。
“给钱吧，分手费。”
裴鸣宇被戳到了痛处，他自卑得恨不得钻进地洞。
“对不起小沫，我也就是因为可能养不起你了，所以才跟你提的分手。”
苏小沫眼睛一瞪。
“你养不养得起我，那是后话，我也没说要你养我，你现在还没资格养我。
现在的问题在于你在作为我床办期间给我的承诺一直都没有兑现，难道你要当老赖吗？”
“我……”
裴鸣宇羞愧得无言以对。
苏小沫继续。
“我这个人最恨说话不算数的人，你现在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把钱算算清楚，咱俩正式分手。”
苏小沫手一扬，请服务生拿了一张纸和笔过来，她啪地放在裴鸣宇的面前。
“写吧，分手费怎么计算？你欠我多少钱，加上利息，一笔一笔地给我写清楚，签上你的大名，从此以后，咱俩再不相见。”
雪白的纸张刺伤了男人的眼，他手中的笔重若千斤。
他想了想，一条一条地写下来，他亲口答应过的承诺。
首先一个吻100万，他都不记得和苏小沫吻过多少次了，然后一次上床一个亿，和苏小沫上过几次床，他是记得的。
他有些不敢直视苏小沫的眼睛。
“小沫，我们要写得那么清楚吗，接吻100万一次，上床一个亿一次，还有答应你的钻石项链，次数要写得很明白吗？”
他说得那么直白，苏小沫的耳尖都红了。
“不用，你就写个总数，你一共欠我多少钱，按利息计算，什么时候归还，把还款计划给我列好，然后签上你的大名就行。”
裴鸣宇大概算了算，写下了一个庞大的数字，然后他又问苏小沫。
“利率你看用什么比较合适？”
苏小沫想了想。
“我也不坑你，就按国内银行贷款利率上浮50个Bp吧”
裴鸣宇再问。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呢？”
“就从我们俩第一次接吻的时间开始往后算，你按时间平摊，可以直接把时长除以2。”
裴鸣宇按照苏小沫说的，把庞大的本金，再加上利息算好了一个数字给苏小沫过目。
苏小沫想了想。
“本金和利息，你从开始就欠我的了，按道理来说，你说话不算数，在分手的那一天就应该是欠款到期了。
你没有还，就得有滞纳金，还有罚息，这些利率都要上调到国家规定的最高限24%。
你把留在这里没有回国的这一年期间的滞纳金和罚金，给我加上。”
裴鸣宇拿出了自己的破手机，调出计算器，按了半天，终于算出来一个巨大的数字。
他又重新抄写了一遍，欠苏小沫共计28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