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娘心里头不舒服,干脆脱了鞋和夙夭一起窝在床上。
“还不是为了我嫂嫂,不仅娇气还爱花钱,家里的事儿都是我娘在干,生了花姐也是我娘一手带大,成天就是买这买那。”
夙夭只能陪着笑,她也爱剁手,倒不是不能理解。
“你之前说的胭脂铺子,是你嫂嫂开的吗?”
“是,我哥的积蓄都放里头了,是她自己求的又不好好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情好了就去看看,懒了便几天不开门,这叫个什么事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夙夭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快开门!开门!”
两人一惊,这都快睡觉的时候了,谁会上门?
莞娘赶紧穿上鞋子,夙夭也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院子里围着几个人,地上躺着一个,一阵北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
石头跟几个人正在说话,莞娘越走越心惊,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脑中。
“哥!”
夙夭心头一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看向地上,男人的一半身体已经血肉模糊,朦胧的灯光下虽然还能看见胸口微弱的起伏,但感觉是出的多进的少。
“莞娘,是谁啊?”
程老夫人屋子里亮起了灯,莞娘心慌意乱,声音都打着颤。
“没,没谁,来找石头的。”
夙夭叹了口气,程老夫人会信才有鬼了。
“相公你怎么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小程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下子扑在受伤的男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血流的更快了。
莞娘一把拉她起来,“你看不见哥哥身上的伤吗?你是不是想让他伤的更重?”
小程氏哭天喊地,“天哪,我不活了,我男人快死了也不许我靠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你给我闭嘴!他还活的好好的,你才死了!”
说完莞娘擦干眼泪,朝几人福了福身子,“多谢几位大哥,等哥哥好了我定亲自登门道谢。”
几个矿工满头大汗,连说不必。
“妹子你还是赶快找个大夫,另外还有个事,程哥的工钱是提前结了的,如今矿山那边正赶工,又是年关,工人难找,吴老板说了让你们家必须找个人顶程哥的位置,不然就把钱十倍还给他。”
“什么?”莞娘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