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如看她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程宁月摇头，心里忽然冒出来的念头仿佛一块巨石似的把她整个人都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之后也没了逛街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安曼如道：“谢总和谢太太会在娄城停留很久，你别着急。”
“妈，我---”
安曼如拍拍她的手背，“如果真是的话，以后你就有自己的家人了。”
至于那个程家，一个能做出‘卖女儿’事情的人，安曼如从不觉得程国章配当一个父亲。
程宁月摇摇头，“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
天底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或许真的就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呢？
……
回到金艺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安曼如并没有进来，她五点多要去见个客户，还得回家换衣服。
司机帮忙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安曼如给程宁月挑的，从衣服到配饰，装了八九个袋子。
东西都放到了衣帽间里。
程宁月没心情去整理新买的衣服，抿紧了唇瓣回到卧室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
这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妈妈留下来的，比较重要且有意义的东西。
一张小时候她们母女俩的合照、妈妈小时候用豆子给她做的手串儿、一个她考试考了满分妈妈答应买的小贝壳，还有妈妈的玉牌。
程宁月把玉牌拿出来，这玉牌是一朵祥云的形状，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刻了两个字：谢婉。
“回来了？”
叶行之就在隔壁书房，门没有关严实，程宁月上楼他就知道了。
程宁月还盯着玉牌发呆，并没有听到叶行之的话。
妈妈这一辈子过的很苦，未婚先孕生了她，莫名其妙当了小三，一个人在小镇上面带着她艰难地生活。
如果妈妈真的是……
程宁月此刻心里不由怨恨起了谢家，他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找来？这样，妈妈或许就不会积劳成疾猝死了。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没听见？”
叶行之走过来，挨着程宁月坐下，顺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妈妈留下来的遗物而已。”
程宁月把玉牌拿过来，装进了盒子里，把盒子塞进抽屉里面，关上了抽屉。
她情绪有些反常，叶行之道：“今天跟妈逛街买了什么？”
“买了点衣服，妈说提前给我的生日礼物。”
程宁月的生日是十月十七号，刚好是下周的周三。
小时候过生日妈妈会给她煮一碗长寿面，让她一口气吃完，然后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我们小宁月又长大一岁了。
后来到了程家，她再没有吃过长寿面。
“你生日，”叶行之抓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一下，“那我让荣助理推了那天的行程，陪你过生日。”
程宁月反应过来，摇摇头：“不用了，一个生日而已，也不是很重要。”
她被忽略惯了，对于过生日这件事情，早就没有了什么期盼。
“生日当然重要了。”
叶行之说：“这是我们结婚后你第一个生日，怎么不重要？”
况且生日礼物他已经准备好了，餐厅也订好了，这段时间两人之间气氛不怎么好，正好趁着她生日那天缓和一下。
程宁月笑了笑，点点头。
这么一打岔，吃避孕药的事情程宁月早忘到脑后去了。
公司员工过生日，人事部那边都会统一发放礼物。
程宁月周三生日，周二下午人事那边就有同事给她送了生日礼物过来。
知道她明天过生日，同事们都在说着生日快乐。
程宁月道了谢，又说周末请部门的同事吃饭，大家这才嘻嘻哈哈着回了自己的位置办公。
明天是程宁月的生日……
金静犹豫了许久，还是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躲在小隔间里发了条微信出去。
……
第二天中午，叶行之提前让人给程宁月定好了午饭，让她去他办公室吃，不过他没在，临时去了郊区查看工程进展。
程宁月才上去，荣助理立刻笑眯眯地迎了过来，“太太，生日快乐。”
然后递过来一份礼物，“这是我送您的。”
程宁月连忙道谢，荣助理摆摆手，“太太快进去吧，我也要去吃午饭了。”
程宁月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叶行之的办公室里吃饭。
他的办公桌很整洁，桌角上面一盆绿油油的仙人掌，这是前段时间程宁月买了放在那儿的，据说可以防辐射。
一个人吃饭有点无聊。
程宁月打开手机，给叶行之发了个微信：【吃饭了吗？】
两分钟后他才回复过来：【还没。】
【下午下班司机会送你去餐厅，你先过去，我这边处理完了过去。】
【给你准备了惊喜。】
程宁月咬着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傻乎乎地在笑。
她赶紧放下手机，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头吃饭。
吃完饭收拾干净之后回了自己的部门。
程宁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第一次那么地盼望上班，然后快点下班。
幸好下午没什么工作。
程宁月几乎是数着时间下班的，还有几分钟下班她就起身去了洗手间补妆。
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黑白格子的连衣裙，外面套一件卡其色的薄西装外套。
补好了妆容，程宁月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仪容。
从头发到衣服都很完美，项链特地戴上了之前叶行之送她的那条，唇膏抹的是果香味儿的，闻起来清清甜甜。
完美！
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程宁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扭头就看见了抿嘴走进来的金静。
二人打了招呼，金静看她一眼，笑道：“今晚要跟叶总约会是不是？生日快乐。”
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纸袋，“生日礼物。”
程宁月连忙道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说了句：“我先走了，下次有时间一起吃饭。”
金静点头，“好。”
看着程宁月离开的背影，她脸上的笑意敛去，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