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屠夫,直到女儿死后半月余,久不见女儿的他拖着病体寻上孙府,有个好心的嬷嬷将实情告知他,他再赶紧寻至青楼,却只是得到女儿已被丢至京郊野外乱葬岗的消息。
犹如晴天劈雳,张屠夫到乱葬岗时,他女儿的尸体已然被野狗野猫分食,死无全尸。
“张大叔后来孙府,那时十一已在关注有关游左俩副将的一切,顺带的孙府的动静,十一也有派人盯着,张大叔被孙府的人打得半死丢出府门,便是十一的人悄悄背起带走,再后来十一找到我,让我救救张大叔,此后,我便时常来看望张大叔,并为张大叔诊治。”安有鱼全盘托出,“不过那时十一说游左俩副将尚在,让我别把此事儿往外说,连师弟也不能说,故我每回来张大叔家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今日偶遇你们,师弟又同是十一告知后找来,游左二人又在昨日尽毁,只怕这会儿我也不会同你们实说。”
冯大很同情地看着马文池:“看来大表妹对她师伯,比对你这师父要好得多啊。”
此话儿本是玩笑,却听得马文池嘴里苦涩无比,正如他并未全然相信他徒弟一样,夜十一待他这个师父,也并非完全信任,但一想张屠户父女之事,夜大爷夜二爷,甚至静国公也不知晓,他心里又平衡了些,然回转想起来,他们却也不会如他一般,去质疑他徒弟是否良善,说他徒弟歹毒。
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直回到自入翰林院当上从六品的修撰便重新修葺一番焕然一新的家,马文池脑子里仍在想着夜十一。
安有鱼冯大跟在后面,同回了马文池家。
马文池中举人那会儿,马文静还到锦添绣庄做活儿,马文池中了状元后,她二话不说便辞了绣庄的活儿,也不是她有多想显摆,而是做为状元的妹妹,便是不能长长兄长的脸,也绝不能让坊间提起马状元来,想到她这个还在绣庄做绣娘的妹妹,评价仅穷酸二字。
见兄长那般,马文静很奇怪地问了两人:
“有鱼哥,冯大哥,我哥是怎么了?”
冯大自同马文池走近,又同在翰林院当差,关系是一日千里,不仅同安有鱼熟稔,同马文静更是熟到哥哥妹妹相称的地步,原本他是喊马文静妹妹的,结果马文池不知哪根筋搭错,楞是不许,不许便不许吧,他便喊成了文静,反正两人只差一岁,直呼其名也没事儿,马文静则很有尊长的态度喊他为冯大哥。
安有鱼悄声道:“大约是想他徒弟。”
冯大则直接了当:“肯定在想我那大表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