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慎行给父亲擦脸、擦身,对思洛雪完全不予理会。
无论她怎么恳求,哭得多么委屈伤心,他依然无动于衷。
擦洗完毕,他端着脏水出去。
她追到外边,索性抱住他的手臂,哭唧唧地哀求。
“二哥哥,以后你不再理我了吗?”
“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不该滥杀无辜,以后我一定听从二哥哥的教导。”
“我再也不敢了,二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思洛雪诚恳地求原谅,脸蛋却写满了委屈。
思慎行把木盆递给侍女,拽着雪儿的手腕回到她的寝房。
顺便把春兰叫过来。
思洛雪痛痛地蹙眉,“二哥哥你弄疼我了。”
以前,只要她的手或者身上某处红了,他都紧张得不行。
不知为什么,如今他的心里没有半分触动。
“雪儿你坐那边,不许说话。”思慎行冷厉地警告,“若你说话,我就把春兰卖给人牙子。”
“二哥哥,我不说话。”思洛雪被他狠戾的眼神吓到了。
二哥哥对她一向温柔,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
这两日,二哥哥完全变了个人。
思慎行问春兰:“雪儿根本没在街口等我是不是?”
春兰惊骇地变了脸色,迟疑地看向大小姐。
思洛雪的眼梢凝着一丝着急,想解释,可是想到刚刚答应的,便忍住了。
“说!”他怒喝。
“奴婢……”春兰看见大小姐幽冷的眼神,畏惧地瑟缩着,“奴婢不敢说。”
“若你如实说,我安排你去别家务工。”思慎行冷沉道,“若你有所隐瞒,我把你发卖到暗窑。”
她骇惧地一震,“大小姐想在街口等二公子的……可是大小姐身子弱,若在街口吹风,会受寒……”
他的心直直地坠落谷底,无力地挥手。
春兰退出去。
思洛雪的眼圈红了,备受伤害似的,“二哥哥,我在街口等你几日,很快就病倒了……二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
思慎行疾言厉色地质问:“原本是丫丫在街口等我,你不仅学了去,还不准她在街口等我!”
“二哥哥,妹妹跟你说的吗?”她的眼睫凝着细碎的泪珠。
“这不重要!”他温润如玉的眉宇涌现暴戾的怒气,“你明明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恶毒地欺凌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