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晕染了整片天际。
沪城某片新开发的半山别墅区内,几欲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劳斯莱斯急剧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不久,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
身材颀长的男人推开车门,携着一身酒气走进一栋红顶白墙的别墅。
夏岑兮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沐浴完的她身着一件真丝睡袍,贴身的布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她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墙壁上挂着的复古时钟,眼看时针渐渐拨向十二点,眸中黯淡的光也跟着沉落了下去。
蓦地,大门被猛地推开。
她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心头止不住一跳,起身迎了过去,“衍深。”
三个小时前,男人破天荒打电话给她,说有事要跟她谈,让她在婚房等着。
结婚三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回他们的新房过夜。
过夜……应该是吧,这么晚了。
扑鼻而来的是女人身上甜香的气息,靳珩深薄唇勾起冷然的弧度,长臂一伸,将一步之遥的女人扯向怀中。
他宽厚的大掌贴上女人纤细的腰肢,男人身上泠然的气息,以及他掌心传来的微烫热度,都让夏岑兮止不住地僵硬……和感到陌生。
没错,陌生。
结婚三个月,他从不碰她,更别说抱她。
夏岑兮脸色僵硬,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张,抬头望向男人熟悉的面孔,“珩深……你怎么了?”
那张令人心醉的脸上此刻勾着一抹冷魅的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幽深的瞳仁蕴着深不可测的暗色,掀起,又很快地沉淀下去。
夏岑兮闻到男人身上萦绕着的酒气,眉心微拧,“你喝酒了?”
“夏岑兮。”
男人醉了,却清晰叫出她的名字,显然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他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吐字清晰地道,“我到底是小瞧你们夏家了。”
他的笑有多醉人,嗓音就有多冷。
夏岑兮瞳孔微微缩了缩,下一秒,下颌便绵延开一阵碎骨般的剧烈疼痛。
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颚,逼迫着她仰头直视他。
“也难怪你当初要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有什么样的父母,果然就有什么样的家教,得寸进尺的本事,贪得无厌的嘴脸,”他低下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更让夏岑兮将他眼里层层蓄起的轻蔑厌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