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摘下架在脸上的眼镜,淡淡一笑,“坐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跟你说放你三个月的假,怎么还准时准点地回来了?多玩几天不好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做婆婆的苛待你了。”
夏岑兮在一旁的待客沙发坐下,脸上依旧是浅淡温婉的笑意,“没事,闲得久了,怕等下把之前跟您学的都忘了。”
秦筠按了内线吩咐秘书端两杯花茶进来,而后才回道,“你啊,现在是有福不会享,等以后珩深继承了家业,你就知道放假有多难得了。”
说着,眼神滑过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话,矗立在落地窗前望风景的身影。
秦筠脸色冷了几分,连带着语调也变得冷言冷语,“怎么,昨天说了你几句,今天连我这个妈都不想认了?”
话自然是对靳珩深说的。
夏岑兮微微垂着眼,手指抚摸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恰好秘书送茶进来,她便端起茶盏慢慢品尝了起来。
靳珩深一身深色系的西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身形越发笔挺。
他单手抄着裤兜,闻声,转过身,对上自家母亲冷然的目光,“不认您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何况您昨天说的也没错……”
他的视线淡淡掠过沙发上低头喝茶的女人,一丝恶意从心底盘旋而起,“我这三个月在外面花天酒地,一点都不给岑兮面子,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对靳家和夏家的关系确实不利。”
夏岑兮端着茶杯身形微微一顿,眼里闪过细微的变化,而后仿若什么都没察觉,低头无声地品茗。
秦筠眉头当即狠狠蹙了起来,都说母子连心,自家儿子怀的什么心思,她不会不明白,但也不该是这样不知分寸。
她静了半响,勉强压制住了怒气,侧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儿媳妇,“岑兮你别听这小子胡说,他脾性就是这样。”
夏岑兮放下茶盏抬头,无谓地笑笑,“没事,我习惯了。”
习惯了。
多简单的三个字,却从来没有人深入去想,这个过程伴随着怎么样的艰辛。
从一开始对他的满心期待,到最后已经不带一点一滴的奢望,她习惯了,是真的习惯了。
靳珩深凝视着她脸上温静的淡笑,黑眸不自觉地眯起。
秦筠眼色暗暗变化了些,但终究没说什么。
“好了,既然你们两个今天都到了,那我顺便把今天公司开会做的决定知会你们一声。”
靳珩深英挺的眉宇逐渐收拢,因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