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从小到大的印象中,秦韵永远都是傲气凌人的样子,不算太瘦的身材显得风韵犹存,也难怪能在商业场上打出一片女人的天地。
而此刻病床上的这个人,和他的固有印象判若两人。
短短几天,秦韵已经瘦下去一大截,脸颊也有些凹陷,苍白的脸上也不复往日光辉,只剩下了残烛微火。
靳珩深的心口痛了起来,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他上前将秦韵重新扶在床上,才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和病床离得很近。
“躺好,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不能乱动,一定要卧床。”
听了他的话,秦韵舒心地笑了出来,挂着点滴的那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虽说这一瞬间的触碰让二人都有些不习惯,但总算是让这件冷清的病房里有了些生气。
“最近就不要让岑兮总往我这里跑了,她刚怀孕,正是要远离这些病毒,再说了…你还要处理环纳集团的事情,影娱那边只能交给岑兮了。”
提到环纳集团,靳珩深的心头一阵刺痛,他实在太想知道秦韵是怎样的想法。
靳珩深装作自然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下抽了出来,刚才的接触也着实让他好像与往事触碰,那一段有母亲陪伴的童年。
“妈,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到底准备怎样安排环纳集团?”
“有些事情我就直说了,我想您应该也心知肚明。秦正明这些年来在环纳培养了他自己的一大批势力,这次趁着您出院,他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作,如果您真的要把我爸一生的心血交给他,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他垂下去的眼眸是秦韵心头扎着的一根横刺,超越了病魔带来的疼痛之感。
“原来在你的眼中,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珩深,这么多年以来,你到底有多恨我?今天都说给我听听好吗?别让我在最后的人生里还带着遗憾离开。”
跨越了二十年的疏离,在今天终于走到尽头,不止靳珩深想要结束这一切,秦韵也奢望着,自己还有机会再好好地触摸靳珩深的脸颊,一如儿时那般。
只是提到这个话题,便已经足够让人红了眼眶。
靳珩深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床榻上的人,半晌才开口:“我不恨你。”
“又或者是说…曾经恨过,到现在也只剩下了想要得知真相的执着。我爸还在世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好像只有父亲这个角色您知道吗?”靳珩深苦笑一声,也伤了自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