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幕忽地恢复意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不痛,就像刚从滚沸的油锅里捞出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天打雷劈那一刻,混沌的脑子宕机片刻,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一阵后怕。
活着真好!
回忆种种细节,却怎么都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彩票必须走起!
喜悦充满苏子幕的身心,他迫不及待地想睁开眼睛,继续拥抱繁花似锦的世界。
只是他太虚弱了,眼皮就像粘住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爹,他醒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说。
“喂药吧。”一个醇厚的声音说。
what?
苏子幕不淡定了,这俩人说的明明是一种从来没听过的陌生语言,可他愣是毫不费力地听懂了!
还没捋出头绪,苏子幕被人扶起,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鼻孔,未及品味,苦涩的药汤灌入口中,差点没把他呛死。
然而那苦涩的药汤煞是神奇,入腹之后立竿见影,浑身的疼痛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麻痒。
就像一群蚂蚁在身上乱爬。
苏子幕险些背过气去,这什么药啊?他喵的还不如不喝呢!
着急上火逆血一冲,他又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身上没那么疼了,不麻也不痒。
这是把表睡了几个圈啊?
缓缓睁开眼睛,苏子幕看见已经发黄的蚊帐,然后就是熏成了黑色的简陋屋顶。
扭头再看,方桌土墙,泥地纸窗,处处漏光的柴门虚掩,半截即将燃尽的蜡烛死气沉沉地戳在油腻腻的木桌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苏子幕更迷糊了,人是活下来了,问题是这个节奏它不对劲儿啊!
干净的病房呢?温柔的护士小姐姐呢?
他突然想起了一部外国电影,心说不会是榜一大哥恨他入骨,故意找外景玩他吧?
然而剥离了疼痛和麻痒之后,苏子幕突然发现脑子里多了一样东西,就在眉心那里,又闪又亮光灿灿,不动不摇稳如山。
这他喵的,不科学!
他的脸上好像开了个染坊,先是铁青再是涨红,最后变作毫无血色的苍白。
外景可以搭,角色可以找,可这玩意是从哪儿来的?
乱糟糟的心情持续了好一会儿,苏子幕总算平静一些,反正上辈子活得比狗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