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护河的这边。
于是他将手展开,直视曾剑秋的双眼:“这位军爷,前面那两位的你都看不上眼,我这个,总得给个说法吧?你猜我这东西是在哪里弄到的?”
曾剑秋看到了他掌中的触须,皱起眉头。
但就在这一瞬间李无相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不耐烦的神情当中,的的确确掺杂了些别的东西。他认得这触须,知道是自己身体里的。
那他的神志就该是正常的了。
曾剑秋之前说自己心术不正,也知道自己的行事风格。如今又说了一句“总得给个说法”,该明白自己可不像潘沐云和赫连集那么的……情绪稳定、想法可被琢磨。再要打哑谜,事情可能不好收场。
果然,曾剑秋没有再喝出一句“下一个”,而仔细把触须看了看,冷笑一声:“我管你是在哪儿弄的。趁我还没扒了你的这身皮,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化外的野人,好日子不想过了,来这里找死吗?”
李无相的心里立即一宽——“扒了你这身皮”,该是说自己的身份。是个人形的皮囊而已。
而“好日子不想过了,来这里找死”……听起来像是劝阻,叫自己不要涉险。
他不想叫自己这三个人到教区去?他想自己把娄何救出来?
那之前同潘沐云他们传信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时站在曾剑秋身边的一个高个子镇兵往前走了一步,从李无相手中捻起一根触须,仔仔细细地抻了抻、折了折。而后笑了一下:“曾老哥你跟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我看,这三个人手上的东西都不错,你来府里不久,不知道城里很久没有新鲜玩意了,这些东西不入你的眼,但城里是有人喜欢的。”
他扬起脸,抬手点了潘沐云、赫连集和另外五个人:“你们几个,也都上船去吧!”
李无相立即去看曾剑秋。如果还有什么异常,此时他应该做出反应了。但曾剑秋只盯着他又看几眼,哼了一声、一挥手:“行了,去吧!”
李无相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对的——没有什么意料之外、没有什么风险,只是他并不想自己三人过这河。
在德阳的时候潘沐云说曾金秋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如今看,仿佛是他真想要将救出娄何这事一力承担了。这种任性的念头,细细想一想,倒也跟他的性情对得上。
只是,失去青春寿元,真会叫人灰心丧气到这种地步的吗?
几个人登了船,船就在护河里开动起来。这船上的甲板开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