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乾一行人连日奔波,几乎很少洗沐。如今在使馆安顿下来,都兴冲冲地冲洗一番,换上了崭新的曳撒劲衣。
毕竟是要扮明朝使节的活儿,纵使风尘仆仆也不能太过邋遢,马哈木不是等闲人物,大意不得。
包元乾换上衣衫,时值申时末,天色还未暗。
他闲来无事便抽出自己腰刀,于庭院中一处喷泉边耍起包时烈传授的单刀之法。
一人一刀,闪转腾挪间,化作刀芒虚影,步伐微错。刀势振振,金刃剌风显得颇为炉火纯青。他自三月前初习此刀法,便无一日敢懈怠。
就连瓦剌攻城那几日,每日都会抽出些许时候耍一套刀法。
如今数月过去,他自己没都没有想到,原本只会些许技巧,胡劈狂砍的他竟然进展如此之快,也不知道是高人提点的原因,还是自己本就悟性极高的结果。
如今一套刀法连贯起来,倒是唬人的很,较之往日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他见识过鬼力赤等人的精深武功,甚至后来风塞丈这样的高人后,他才觉得自己是只井底之蛙。
他深知自己这刀法就算再练十年,练到出神入化也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这些人武功贯通古今,早已跳出了寻常身手的程度。
每每想到此处,都颇为遗憾,正如包大叔所言筋骨已合,光阴不复来已然不可能在武功上有太高的造化。
难不成自己就这般泯然众人了?
他念及此处,刚好一套单刀耍完,额头出了一圈密汗,他挥刀入鞘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到后方风塞丈早就立在近处看着自己。
“前辈,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风塞丈负手上前,打量了包元乾几眼便笑道:“这套刀法是你那包大叔教你的吧?”
包元乾点头称是,风塞丈看着他的刀鞘道:“习练了多久了?”
“三月有余。”
风塞丈有些恍然,“才短短三月,倒有些架势,你也并非自言的那般差劲。”
包元乾有些惭愧道:“不过是兵刃上的微末技艺罢了,包大叔曾说过我筋骨已合,这辈子也很难在武功上有什么建树了。”
风塞丈捋须一笑,玩味地看着包元乾道:“武功?武功算个屁!嘿嘿,那鬼力赤武功何止十倍于你?不也被你一枪打伤,狼狈而去?”
“为人在世,武功只是傍身之技,不值一提,关口要紧的...”风塞丈点了点自己的头,“还的是胸怀良谋,处变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