焇煴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凡是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条条暗红的血痕。
他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墙壁上的铜镜晃了少年的眼,他下意识地望去,微湿的黑发黏在脸颊上,俊美的脸线条流畅,骨感分明,论谁看了都会徒增三分好感。
他轻抚着自己的下颌,倏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就在一个时辰前,焇煴被陀弥邪压进了魔宫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腐臭无比;陀弥邪示意手下,用铁链捆住了焇煴的双手,把他整个人吊在了地牢的中央。
陀弥邪环绕着焇煴走了一圈,每每与焇煴目光相接,他就觉得自己心中的怒气更甚一分。
陀弥邪冷哼,随手抽出刑具架上的铁棍,狠狠地朝着焇煴的后腰处抽了上去,焇煴身体一颤,顿时咬紧了牙关。
余痛未消,陀弥邪又将铁鞭抽出,对着焇煴大力挥舞了起来,被铁链束缚的身体在半空中连连摇晃,可焇煴始终忍着没有叫出一声。
铁链被利刃斩断,焇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陀弥邪持着匕首,蹲下身子,看着焇煴邪笑。
焇煴眼眸微垂,嘴唇发白,脸上看不出一点血色,看上去可怜极了。
陀弥邪狠狠地捏着焇煴的脸颊,似是要把这张脸捏碎一样。
“但凡你长得和她没有那么像,本尊也不至于厌烦你到如此地步。”
陀弥邪嗓音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焇煴没有抬眼,从他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陀弥邪手里紧攥着的那把匕首。
焇煴浑身上下被疼痛充斥,有些地方被反复击打已经疼到麻木,如同被万千小虫啃咬一样。
他身上唯一还是好的一块皮肉就是自己的脸,他不明白,陀弥邪既然口口声声说着厌恶自己的母亲,却为何没有毁掉自己与母亲相像的脸呢?
陀弥邪掰着焇煴的下巴,强迫焇煴看向自己,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打磨的艺术品一样,反复审视着焇煴的脸。
“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本尊满意极了。”
陀弥邪的笑声愈加癫狂,他揪住焇煴的衣襟猛地把他提起走到水池旁,然后像是拧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牲畜一样,把他丢了进去。
焇煴狼狈不堪地回了寝宫,此时已是深夜,一路走来,他都没有在魔宫里见到一个人。
寝宫的门被撞开,焇煴整个上半身都因失重倾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