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面色不动,抖手挑了下烟灰:“倒是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越愤怒越理智,清醒的付矜不加掩饰她的不满:“对于一个夺走自己清白,害得自己父亲入狱的人,你叫我怎么没有脾气?”
“那陆宁算什么?”
她那么喜欢付正南,结果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害死了。
两人四目相对,陆放的双眼也不时涌上了情绪,与她同样的红。
付矜眼睛发涩,她扭开脸深呼吸,调整好因为呼吸急促影响的心态。
头未抬,她睁着眼说:“你没了妹妹,那我哥的命就不是人命嘛,陆放,谁又不算受害者呢?”
“你们付家不配。”
付矜缓缓抬头,定睛看着面前的陆放,两人脸上均是坚定不移,对视几秒,他又说:“你们付家,拿什么跟陆宁的命比?”
“你真卑鄙可耻。”
“付矜,这就是你心里一直想说的吧?”陆放目光锐利,如一只盯着死敌的鹰:“是不是恨到巴不得我去死。”
“对,我真恨那天在浴室没砸死你。”
付矜积压已久的不满,终于在顷刻间无声的爆发,心情却不是理想中的暴怒,而是淡然。
两人面对面,冷眼相对,脸上都寡淡得没有半分表情,气氛正冰中带火的翻滚间。
“现在再给你个机会。”陆放长手一伸,握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杵杵塞给她:“往死里砸,千万别留情面。”
他的一双眼睛竖着,凑身靠近,付矜只觉面前的人宛如一只高傲剧毒的眼镜蛇。
她被迫深吸口气,扣住烟灰缸的手指收紧,那冰凉的触感冻得她肌肤浸冷无比。
见付矜迟迟不敢动弹,陆放好看的面上,忽地露出抹诡异笑容,他极少这般咧嘴笑:“不敢?你在害怕什么?不是恨我恨得想我去死吗?”
“我……”
付矜双眼一闭,牙口紧咬住,眼泪顺势夺眶而出,两行清泪在脸上。
温热的指腹贴上她眼底,是陆放在替她擦泪:“哭什么?恨我就得让我痛,拿出你的本事来。”
不是她不敢,是她不能,监狱重病的付晋诚,娇弱的袁苏禾,哪一个不需要她肩扛着?
付矜缓慢的站起身来,她的小腿又麻又酸,唇瓣蠕动:“你想得没错,我确实不敢打你,你也知道为什么。”
“陆先生,我很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
敷衍客套的唤他一句“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