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漆得红彤彤的家具在这村里还是头一份,这家里就算有几件家什的,哪家舍得上这上好的朱漆,不过都是原本色的,用久了少不得发黑,哪像这漆过的家具,那可真是越擦越亮的呢。
这么好的东西,这历氏竟然舍得把它们都给卖了,而且才卖两百文一件。
这么便宜的价格就能拥有一件这种上档次的家什,但凡家中过的去的,谁不想来买一件回去充个门面。
“各位,这要卖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各位要是想要可自己报个价?价高者得!”
历颜看到几个跃跃欲试围着家具打转的人,开口道。
历颜话音刚落,便有人不干了,开口嚷嚷道,“哎,历嫂子,不是说好两百文一件的吗?现在怎么要价高者得是什么道理!”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妇,自从历颜那个朱漆雕花妆台和百子千孙多宝箱被抬出来,这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两样东西。
历颜听到这话也不恼,只笑着道,“陈二嫂子,莫急!这两百文一件是我定的最低价,低与这个价格是肯定不会卖的。
若是没有人竞价,陈二嫂子自然可以以两百文的价格买一件回去。
只是若是有人看中了同样的东西,这东西却只有一件,那让我卖给谁好,可不就只能价高者得了!”
“那你这不是坑人吗?”
她身上可没有多少钱,还是这些年自己偷偷存下的,昨日历颜从王家搬出嫁妆时她就在场,可是对那个梳妆台十分喜欢。
昨晚一听说历颜要以两百文一件把嫁妆卖了,她可是兴奋了好久,好不容易说服了婆婆让她用自己的钱买一件回来。
而条件便是这东西买回来,还要先在婆婆房里放几年呢。
如今历颜坐地起价,她要怎么甘心?
陈二嫂子那盯着历颜的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历颜烧着。
历颜对这种贪小便宜贪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十分无语,她这随便一件,光论工钱就不只两百文。
历颜站在嫁妆旁边冲着众人微微颔首后才道,“各位叔伯兄弟,大娘、嫂子们,这法子也是全宜之计。
毕竟我这东西就这几件,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这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能说卖谁或不卖谁,便只能这么办了,若是觉得这法子不妥,可以不用竞价。”
“那怎么行,这两百文一件是你自己说的,现在说加价就加价是什么道理!今天你这东西就只能卖两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