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两个大理寺侍卫从后方走出,拿着两个饭桶,一个桶里装着米饭,一个桶里装着菜,放在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愣了一下,探头看到桶里的饭菜,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饭菜上飘着雾气,足以证明这一桶饭菜很烫手,而女人却没有丝毫的迟疑,足以证明,她很饿。
裴瑾年很有耐心,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脑海里在思考着很多的东西,他很疲惫。
这种疲惫并非是没有休息好,相反他休息的很好,每日都要足足睡上三个时辰。
在韶阳王朝做官,能睡三个时辰的,已是少数。
但他依旧很疲惫,这样的疲惫是因为大量的思考,他每时每刻都在思考,都在审视,都在计划。
这是他从小便养成的习惯。
思考,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在这偌大的朝堂上站稳脚跟的根本。
饭吃完了。
女人满足地瘫软在地上,此时的她已不顾及自己的廉耻,两腿随意岔开,肩带掉在胸口也不去扶,满嘴满脸的菜渍也不去擦,只是看着裴瑾年笑,她的笑很洒脱,也很可悲。
裴瑾年叹了口气,“我很少等人吃饭,你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女人道:“是么?那我还要谢谢您呢。等我吃饭的人确实不少,可他们只想着我快些吃完,然后来脱我的衣服。”
裴瑾年道:“看来脱你衣服的人已有不少。”
女人笑道:“你错了,想脱我衣服的人,都已死了,我爹,我哥哥,我二叔,我三叔,哦,我算错啦,步灼华还没有死。”
野猫不仅傲气,还很可爱。
裴瑾年微微颔首,“哦?所以你想杀那个水贼,只是因为他想脱你的衣服?”
女人道;“不错,想要脱我衣服的人,都得死。”
裴瑾年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好借口,不是么?”
女人的脸色沉了下去,宛如刚刚升起的明月遇到了狂风骤雨,藏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扣,攥起了一些沙土。
她想用这捧沙土从大理寺包围着的地牢里逃生。
裴瑾年靠在了椅子上,“你和他说了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但她的身躯已在颤抖。
裴瑾年道:“我有数不清的办法让你开口,你相信么?”
她没有不信的资本,但她很倔,她本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可现在她却又不得不服输。
人本就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