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景压下长睫,乌黑浓密的睫毛随上扬的凤目浅浅一勾,迫人的气势便立马展现出来。
“淑妃可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伸手,从她手中拽回折子。
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转过一圈,他才又道:“朕过去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你那些出格的小动作。可朕不计较,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得寸进尺。
“这儿是御书房,是皇帝处理事务,与大臣们商议朝政大事的地方!
“你强闯不说,还进来就从朕手里夺奏折,同朕数落中宫皇后?这一言一行,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大靖的皇帝呢!”
“陛下…”晏初景刻意加重的尾音把淑妃吓得一个哆嗦。
同时,也叫她觉得委屈。
她知道自己这位表兄是个冷淡性子,也知道他对自己不存多少感情,可是,他们俩的关系到底不是外人能比拟的,便是凭着姑母那一层,表兄对她也向来是多有谦让。
可今日…
今日他竟然这般吼她…
而且还直言说,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皇帝…这样的罪名一股脑儿地扣下来,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淑妃气闷,同时也忍不住去想,平时都让着她的表兄为什么今日对她格外不同?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把问题都归咎于池惜年——一定是因为这新入宫的皇后,才让表兄变了性子!毕竟她是事件中唯一一个变量,一切问题的发生,也都是因为她!
思及此,淑妃便忍不住咬咬唇道:“陛下是在维护皇后吧?您就是为了把春日宴的事情交给皇后,才对妾百般刁难的!
“既然陛下为皇后都做到这一步了,那妾也就不争着做那操办人了。
“妾倒是要看看,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人,能把宴席办成什么好模样!”
这显然就是在赌气了。
但晏初景也没搭理她的脾气,只是顺理成章的,把事情替池惜年承接下来:“事情自然是要交给皇后的。
“皇后虽然在军营里待了几年,擅长舞刀弄枪,但她出身池家,也是勋贵人家的千金,不比谁差。
“最重要的是,她足够稳重,分得清场合主次。由她来操办春日宴,朕很放心,至于你…”
晏初景微眯凤目,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刺激一下淑妃,让她彻底记恨池惜年和池家,小心翼翼出现在门口的李福生便将他打断:“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晴允求见…”
皇后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