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与陛下夫妻一体,来看看陛下,是理所应当的,陛下不必觉得欣慰。不过…”池惜年冲晏初景笑笑,旋即目光一转,又看向旁边桌上的食盒,“陛下看起来,好像并不需要妾给您送点心?”
“怎会。”随意瞥一眼旁边,晏初景便知池惜年是误会了什么,他赶忙解释道,“这是朕自己准备的,本来想等忙完了朝事就给皇后送去,没想到,皇后自己先过来了。”
说着,他又匆匆起身拿过一张凳子,示意池惜年在自己身边坐下:“既然皇后与朕有同样的心思,不如,咱们坐下一起吃?
“正巧朕忙完了一程,与皇后同用,还能与皇后聊聊天。”
“也好。”池惜年正好也想找晏初景谈谈最近的想法。
他既相邀,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心中都揣着同一件事,很快就聊到了薛绰此人。
话题是由晏初景带起的,他假装在不经意间跟池惜年提了自己禁足薛淑妃的事,又顺势抱怨:“这薛家果真是一大家子都不让人省心,这妹妹在宫里胡闹,哥哥又在外贪污谋私。
“偏他家还有个护短的爹,分明已经证据确凿,却还和朕据理力争,说朕罚得过重了!”
为了拉拢池惜年,晏初景暗暗瞥她一眼后又道:“大靖打了六年仗,正是国库空虚之际,就连那些为国效力的人都没银钱多补贴了,他却在这时候闹出贪污的事来,当真是可耻!
“若不重罚,朕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所以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重罚薛绰了?”池惜年微微颌首,表示自己领悟了他的意思。
但她眉尖一蹙,又主动点出了晏初景的心病:“可薛家世代公卿,祖上又有助太祖开国之功,在薛尚书拼命相护下,陛下想借着一桩贪污案子就重罚他家嫡子,恐怕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晏初景垂眸,叹息着捏捏眉心,“所以朕正在考虑,要如何先压压薛尚书的气焰。
“薛绰本人并不难对付,只要他那爹不纠结一帮臣子与朕对峙,区区三级,说贬就贬了。”
“陛下一个人压不住,找人帮帮您不就行了?”池惜年过去也是朝中将军,此刻与晏初景谈起朝中大事,并无多少忌讳。
随意捻了块糕点,她便洒脱道:“在过去六年中,陛下能稳定地为争战边疆的将士们提供军饷和粮草,想来,手头也是有可用之人的。
“薛尚书固然手掌重权、门生遍布朝野,可真要比造势,他未必有您厉害,